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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排二六。”
錢尚書起身,整了整衣袖,朝外走去。
石進看著錢尚書離開,瞪著眼問旁邊的鄭莘:“是那位?”
“你覺得呢,除了那位,誰還有這個氣度。”鄭莘說了一句,就匆匆去追錢尚書了。
石進想到那位的性子,這還真是那位能幹出來的事,不由捂臉,也跟著跑了出去。
田仲坐在桌前,手托腮透過窗子看向外面,唉,這雨怎麼早不下,偏偏下到鄉試中,這破號房,雖然是磚瓦的,肯定塌不了,可誰知道它漏不漏雨,哪怕不漏雨,雨水也肯定往裡斜,這號房就這麼小,到時還能有乾的地方?
看著天,田仲覺得今年的鄉試,還真是考驗人啊!
“你說要下雨?”田仲的窗子忽然被人一擋。
田仲看到來人,忙起身,對對方行禮道:“主考官大人。”
錢尚書擺擺手,說:“不必多禮,你是說,明天晚上有大雨?”
“是,剛才落日之時,學生察覺風向有異,就特地看了一下天上的雲走向,經過推算,發現明日半夜將會有大雨,恐號房狹小,無可躲避,所以希望請大人警示同考者,注意護好考卷。”
錢尚書問道:“這雨是就這裡有,還是別的地方也有。”
田仲愣了一下,這時候不應該問他為什麼會推演天時或者怎麼就確定會下雨麼,不過還是答道:“經學生觀測,此次應該不是隻有此地下雨,應該是北方大部分地方可能都會下雨,並且天還會突然變冷。”
“那其他地方什麼時候下雨,你可能推算出?”
“這個,”田仲猶豫了一下,說:“學生沒有親自去看,推算可能稍微有些誤差,不過依經驗來看,下雨之日應該是從北向南,哪怕到京城,最多也相差不過一兩日。”
錢尚書心下了然,對旁邊的軍士說道:“讓軍士傳令各號房,言明日夜間可能有雨,讓眾考生自當心考卷。”
“是。”
軍士領命,匆匆下去傳令。
說完,錢尚書也離開了。
田仲看著錢尚書的背影,皺了皺眉。
昔日他將下雨之事告訴王家村村民,村民樸實敦厚,開始尚且不信,今日他一說,還未曾詳細解釋,這位尚書大人居然信了。
是這位尚書大人太過輕信於人,還是別有隱情,他怎麼就能確信他說的真的,而不是胡言亂語?
另一邊,錢尚書匆匆回到大堂,就讓軍士去提信鴿。
跟在後面的鄭莘石進一聽,忙紛紛勸阻:“大人,這鄉試中用信鴿會不會不大好。”
按規定,鄉試時,貢院門一旦關閉,內外訊息就必須完全斷絕,如今錢尚書要用信鴿,萬一向外走漏了訊息,哪怕以錢尚書,也落不得好。
錢尚書說道:“無妨,這信鴿是內衛特地訓出來,能收到信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聖上,每隻鴿子在內衛都記錄在案,它送的信,本身就是密摺。”
石進和鄭莘一聽事涉聖上,頓時不敢再勸,這規矩也是人定的,要是事關聖上,那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鄭莘石進對視了一眼,還是小心問了一句:“大人是要傳何事?”
雖然這樣問有些犯忌諱,可兩人還是怕錢尚書萬一用信鴿傳了有關鄉試的事讓他們擔責任。
錢尚書也知道如今三人同為考官,是一條繩的螞蚱,如果出了事誰都跑不了,就笑著說:“正好你二位做個見證,老夫所傳之事,和鄉試無關,乃是此次下雨之事。”
“是剛才那位說的下雨?”鄭莘想到那位好像確實極擅天時,說道:“素聞那位作戰時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那位說有雨,想必不假。如今北方秋旱日益嚴重,若真是有雨,確實是萬民之幸,朝廷之幸,只是按照那位說的,這雨不過一兩日就來,等一兩日,朝廷自會知曉,想必也不耽擱什麼,大人何必冒著擔干係的危險向外傳信呢?”
“這雨自然是好雨,是及時雨,只是這雨若要是聖上祈的,聖上乃真龍天子,豈不是更好,再說你們禮部準備了那麼久,也不能白費不是麼?”
錢尚書看到信鴿來了,就走到旁邊文案,寫起密信。
鄭莘石進兩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難怪同樣的年紀,同為進士出身,人家錢尚書可以身居高位,成為帝王心腹,而他們,卻只能在翰林院混日子。只憑這份時刻替聖上著想的忠心,他們就比不上。
是夜,京城,聖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