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孩子大了不好管,薛花花嘆息道,“我聽西西說了兩句,你可以問問小瑞,他在鎮上讀書,或許知道點什麼。”
她把自己聽來的和孫桂仙說了,孫桂仙驚訝得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看著薛花花,“你說是鎮上的姑娘,怎麼可能啊,大寶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啊,哪家姑娘眼神這麼不好會看上他?”還是鎮上的,孫桂仙連連擺手,表示不相信。
具體細節薛花花也不清楚,大寶在外做了什麼除了他和身邊的朋友恐怕沒人知道。
好在沒讓孫桂仙胡思亂想太久,劉大寶自己回來了,他身上落滿了雪,穿著身秋裝,火急火燎的來豬場找孫桂仙,說有事和她商量。
薛花花記憶裡,大寶還是留著長頭髮,蓄著青鬍子的大男孩,這次再看他,個子高了很多,留著板寸頭,硬朗的五官褪去孩童的稚嫩,明顯是小夥子了,大寶見著她,笑嘿嘿喊她,“薛奶奶。”
嗓音粗獷,完全是陌生的聲音。
“薛奶奶,陸四叔啥時候回來啊,我還想跟著他當兵呢。”
“你奶奶和我說了,我寫信問問他。”
劉大寶眼神瞬間亮了起來,臉跟著有了神采,“好,記得幫我問問啊。”
說著,拉著孫桂仙拐去屋後,灶房煮豬食的婦女不高興,和對面的人嘀咕,“像她這樣走的算不算請假啊,請假的話喊陸楊做好記號,別忘了。”
薛花花斜著眼睛瞥了眼灶房裡的人,語氣有點冷,“幾句話的功夫就揪著不放,像你們沒耽誤過似的,有些事我們不說出來是不想斤斤計較,但做人別太小心眼了。”
誰家都會遇著事兒的時候,就說昨天,小瑞外婆她們來,小瑞媽還跑出去接她們去了,也沒人說個什麼吧,就她們抓著點事小題大做。
薛花花說完,灶房頓時沒聲了,要不是聽不過去,薛花花才懶得開口,不想和她們待,薛花花說去割豬草揹著揹簍走了,還沒走出院壩,就聽灶房傳來了聲音。
“這些天哪兒還有豬草,想偷懶躲出去就直說嘛,仗著是長輩就吆三喝四的,她見不慣我,我還見不慣她呢。”
“對啊,別人都說德文他們幾兄妹讀大學多厲害多厲害,我看也就那樣唄,明文沒找著物件嘛,紅英也沒嫁人嘛,厲害個啥哦。”
“就是,讀那麼多書幹什麼,會識字會算數就夠了,人家娃兒都上小學了,明文連婆娘都沒找到。”
“不是我說,明文這樣子就是他媽給害的,你們看孫寶琴,和陸明文離婚後找個知青,知青對她不好離了,自己養孩子,上個月,人家又結婚了,家裡好幾畝地,夠她們娘兩吃了。”
走到院壩沿的薛花花停下腳步聽了會兒,最後毫不遲疑走了回去。
幾人說得津津有味,猛地看門口立著個人都嚇了跳,看清是薛花花後,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注意到薛花花手裡的鐮刀,臉色煞白。
“知道你們為啥還在這煮豬食嗎?”薛花花不疾不徐問了句,問得在場的人莫名奇妙,不等她們回答,薛花花自顧往下說,“因為你們頭髮長見識短,連對知識分子最崇高的敬意都沒有,你們不煮豬食誰煮豬食?”這話有人聽明白了,是罵她們只配照顧幾頭畜生。
“自己無知就算了,千萬別讓孩子跟著你們學,否則十幾年過後,你們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想想不覺得恐怖嗎?我這人再不好,起碼德文他們不會像我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
薛花花覺得,種莊稼是最累的事,農村父母,都希望孩子能走出去,活得輕鬆點,面前的幾個人,不以此好好激勵自己孩子努力讀書,竟在背後風言風語,簡直就是在給孩子樹立錯誤的人生觀,知識改變命運,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是更古不變的道理,父母都沒這個意識,教出來的孩子可想而知。
她不禁為她們的孩子感到悲哀。
“剛才那些話希望你們是出於嫉妒而不是發自心底的認知。”
丟下這話,薛花花揮著鐮刀出了門,留下屋裡的女人們面面相覷,臉上陣青陣白,好不精彩。
她們說的對,天寒地凍的哪兒有青綠的豬草,薛花花去自留地溜達圈,又去田野轉了轉,砍了些柴火填揹簍,回去時,路上遇到臉色不好的大寶,薛花花叫住他,“大寶,幹啥去啊?”抬頭時,大寶臉上堆滿了笑,“薛奶奶啊,我去鎮上,我物件家裡。”
說到物件兩字,他脊背挺了挺,薛花花笑他,“有物件就收收性子,好好對人家,你奶奶說幾天見不著人,擔心不得了。”
“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