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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也不敢說什麼,其中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吐字不清楚的說,“我家老么過兩天結婚,能不能多分點肥肉給我們家啊。”
肥肉煎得出油,炒菜款待客人的話不至於寒磣,她低頭看著分成兩半的豬頭,“陸楊,豬頭給我家半個你看行不?”豬頭毛多,不好清理,村裡沒人喜歡弄那玩意,就算弄乾淨了,肉也不好吃,耳朵嚼著沒肉味,其他肉吃著還有股屎的味道,就和內臟差不多的。
但畢竟是豬肉,她這麼說,好多人又爭搶起來,都想多分點肉,陸楊板著臉,臉色特別難看,沒了工分,做什麼事都把握不好度,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豬頭的話,除了薛花花分半個,剩餘3塊,大家商量著來,先滿足年前要辦事的。
自認為算公平了,大傢伙都不幹,為此吵翻了天,陸建勳聽得耳朵疼,看著記憶裡熟悉的臉突然覺得陌生起來,幾年不在,生產隊竟變得烏煙瘴氣的了,他心思轉了轉,提著桶決定先回家,期間遇到幾個小孩,陸建勳問他們看到西西和東東沒,估計看他陌生,幾個拔腿就跑。
待陸建勳走後,他們才去喊豬場玩耍的西西,說有個長得很黑的人朝他們家去了,揹著大包,兩手不空。
兩人首先想到的是陸德文,東東蹦蹦跳跳就喊了起來,小明扔了手裡的雪糰子,著急的喊東東等等,陸德文他們回家,意味著他爸媽也回來了,兩人一路吆喝著往家跑,待看清院壩裡站著的男人後,兩人不動了。
陸建勳是認得他們的,想不到東東這麼高了,他激動得上前插著腰把他抱了起來,“東東,你都這麼高了,四叔都快抱不動了。”
東東眨眨眼,低頭看小明,又看看陸建勳,身體有些顫抖,給嚇得,陸建勳面板黑,牙齒白,眼神黑黝黝的,他以為是人柺子呢,聽陸建勳自報家門,他狐疑的問他,“你真是我四叔?”他四叔上個月還寫了信回來,說給他們寄年貨來著,咋自己跑回來了?“不是你四叔還能是誰,東東,你不認識我了?”慢幾步的西西站在院壩外,後邊跟著很多孩子,看到陸建勳,西西高興地喊了聲,“四叔,你回家過年啊?”西西更高了,五官和自己有點像,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像西西這麼好看的,學校還有人給他寫情書來著,後來去了部隊,曬黑後就沒女孩喜歡他了,他咧開嘴,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對啊,好幾年沒回家,害怕再過幾年你們都把我忘了。”
“不會的,你是我四叔,咋會把你給忘了呢。”
西西掏出鑰匙給陸建勳開門,這幾年,家裡沒修房子,陸建勳去了部隊,薛花花在陸明文房間放了張小床,他挨著陸明文睡,東東自己睡,陸明文讀書去後,就他和東東挨著睡了。
房間收拾得很乾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多了張床,多了個衣櫃,他把自己東西放進去,門口圍滿了小孩,想到桶裡有很多零嘴,他讓西西分給大傢伙吃,上火車前,他硬拉著羅慎買的,花的是羅慎的錢,他完全沒給他省,桶裝得滿滿的,包裡還塞了很多。
聽說有吃的,孩子們高興地跟著西西喊四叔,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甜。
得了糖,他們就跑,去找村裡的其他孩子炫耀,說是西西四叔給的,竹林裡的大人們聽自家孩子說了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剛是有個陌生人站旁邊來著,以為誰家親戚,結果是陸建勳?陸建勳是軍人,聽說在部隊是個小官,現在,沒人敢說薛花花半句不好的了,紛紛舔著笑喊薛花花先回家看看,肉分下來後給她送到家,薛花花心頭有點懷疑,陸建勳沒說回家過年,好端端的咋回來了呢?沒多久,陸建勳就被很多孩子簇擁著來了,圍著肉轉的人紛紛圍了過去,熱絡的和陸建勳說起話來,“花花,真是你家老四呢,幾年不見,模樣變得我都不敢認了,建勳啊,部隊伙食很好吧,我看你比以前壯實多了。”
老實說,她們不太記得陸建勳的模樣了,只記得有個穿皮靴的男人專門來家裡接的他。
這時,人們才注意,陸建勳腳上也穿著雙皮靴,油亮亮的,配著嶄新的衣服褲子,和城裡人沒什麼兩樣,人們沸騰了,開始問陸建勳在部隊的生活,工資補貼,恨不得把陸建勳每頓吃幾顆米也問出來。
以前的陸建勳特別能說,今天卻沒什麼反應,放下小明和東東,走到薛花花跟前,大聲喊了聲媽,都說他變化大,薛花花變大也挺大了,頭髮白了很多,臉上的皺紋更多了,身上的衣服還是幾年前的。
難怪,陸紅英總喊他們節省點,有點錢別大拋小撒,他媽在農村辛辛苦苦種地呢,他們咋好意思到處揮霍啊。
不知為何,他眼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