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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了雪,柴在裡邊燃得很慢,聽到對方厚顏無恥的話,她噗嗤聲笑了,“住了幾十年就把肉分給你,人家房間那麼多也沒見得分兩間出來啊,陸楊話說得很明白了,山在那,想吃肉自己去找唄,我家人多,再多的肉都吃得完。”
薛花花已經想好怎麼處理肉了。
送些給親戚朋友,肥肉熬成油,肥瘦相間的灌香腸做臘肉,排骨做成臘排,年後德文他們讀書帶些去學校吃,剩下留著自己吃,有肉不自己留著,腦袋被門縫夾了才送人呢。
“呵呵。”
那人尬笑了兩聲,“花花,我覺得你變了。”
薛花花冷笑了聲,火鉗抬起灶眼裡的柴火,朝裡吹了幾口氣,煙霧亂竄,她急忙躲開,大聲說,“土地都分給個人,知青們跟著回城,咱國家的政策都變了,我能不變嗎,倒是你,你覺得自己沒變化的話就把土地分出來啊,讓陸楊給你算工分,多好?”說話陰陽怪氣誰不會啊,薛花花抬眸,語帶嘲諷,“只想著往兜裡撈好處是沒用的,勤快的鳥兒有蟲吃,別整天盯著雞毛蒜皮的事算來算去。”
薛花花記得,她們在豬場搶得特別起勁,生怕動作慢了啥也撈不著,好幾個人還掉進糞坑去了。
幾十歲的人,丟人丟到家了,弄得其他生產隊本來今天殺豬的,隊長怕遇到同樣的情況,臨時改主意要把豬場的豬食消耗完才殺,還不丟臉嗎?薛花花擠兌得對方啞口無言,倒是有心思活絡些的人問薛花花能不能買兩斤肉,薛花花答應了陸建國,其餘全部拒絕,知根知底的人,薛花花聽聲音就猜得到她們打什麼主意,不過對方客客氣氣的,她不好捅破那層紙,說道,“昨晚我和老四他還說呢,這豬肉做成香腸臘肉,明年他們帶走吃,五兄妹每人幾斤就沒剩多少了,再給彩芝妹妹們分點,咱家自己留的也不多,再賣給你們就更沒剩的了。”
在場嚷嚷著喊買的人,多是想賒賬,臉皮薄的將來會給錢,臉皮厚的吃了你的肉沒準還嫌卡牙縫了,要錢的話是想都別想的,吃了虧還惹了身騷,薛花花才不幹呢。
殺豬匠是老手了,速度麻溜,依照薛花花的要求,每塊肉不大不小,差不多3斤左右,完了沒啥事,順便把野雞兔子處理了,薛花花喜歡內臟,雞腸雞肝全留著,場面有些血腥,有人嫌薛花花寒磣,肉多得吃不完,還清洗髒兮兮的內臟幹什麼,節省得太過了。
豬肉,野雞,兔子,還有兩隻黃鼠狼,裝了差不多兩籮筐,每塊肉在盆裡洗過後,薛花花就用草繩把肉串起來,吊到堂屋的竹竿上,乾乾淨淨的肉,有肥有瘦,看得好多人眼饞,奈何薛花花不送又不賣,站到差不多中午,看薛花花沒有留她們吃飯的意思,個個牙酸的回去了。
剩下陸建國,陸楊,馬水根和殺豬匠。
薛花花是趁著不注意偷偷和陸建國陸楊說的,喊他們留下來吃午飯。
陸建勳醒來外邊已聽不到嘈雜的說話聲了,倒是有嘩嘩嘩的水聲,他穿上鞋子出去,陸建國和陸楊蹲在院壩外洗大腸,陸建國澆水,陸楊翻腸子,而薛花花在灶臺前忙活,他喊了聲媽,朝灶房走了兩步,地面溼噠噠的,有些黏腳,薛花花讓他出去,別在灶房轉悠,“桌上有吃的,肚子餓就吃點,你建國叔他們忙著,不累的話就幫著打下手。”
蘇小眉坐在灶眼邊生火,而趙彩芝給陸建勳洗衣服去了,家裡每個人都忙,陸建勳揉了揉痠疼的胳膊,好樣的,好久沒有痠痛的感覺了,野豬真的不好弄。
他舀冷水衝了把臉,抓起角落的鏟子,把院壩被人踩得髒兮兮的雪鏟了,問陸建國他們啥時候來的,迷迷糊糊聽到有許多說話聲,他太困了,也就沒起來。
“聽說你逮到頭野豬,我趕緊跑來看看,活這麼大,光聽別人說野豬肉多好吃,自己還沒吃過呢,我跟你媽說了,賣兩斤給我。”
陸建國單身撐著膝蓋,彎著腰,瓢裡的水像流水似的衝著陸楊的手,大腸這玩意,髒不說,吃起來總覺得有股怪味,有年他看薛花花在溪邊洗這玩意,以為很好吃,回家讓他媳婦弄了點來吃,混著菜煮的,難吃死了,連著菜都有股怪味,之後他就堅決不吃了。
陸建勳拉了個揹簍裝雪,笑著說,“我媽哪兒好意思收你的錢啊,你要吃拎塊回家就是了啊。”
陸建勳是瞭解薛花花的,人情世故特別好,羅夢瑩寄零食來,她會分給豬場所有人吃,不像劉雲芳,裝進兜連糖紙都看不到她的。
“那不行,說了買就是買。”
陸建國清楚薛花花的為人,但他不給錢的話村裡肯定有閒言碎語,長舌婦們惹不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