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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賣了衣服換了點糧食,可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偷偷去了趟英子婆家,可惜沒見著人,英子和她丈夫走親戚去了,他拎著袋白糖去的,回來手裡的白糖還在。
“盧紅波這輩子是完了,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他老孃至少還有他,他呢…”說起盧紅波,劉大寶更多的唏噓,好好的家庭就因為自己不珍惜,老了後悔了卻也遲了,聊完盧家,大寶又和陸建勳說了很多村裡的事,最後說到孫寶琴身上,他有點不自在,孫寶琴如果沒和陸明文離婚的話,他和陸建勳就是親戚,結果弄成這樣子。
孫寶琴再婚的事是孫桂仙說出來的,孫寶琴以前的丈夫嫌她生的是女兒,離婚後,孫寶琴和孫永昌他們住,後來她丈夫回來找她想復婚,孫寶琴沒答應,嫁給了村裡結過婚的漢子,那人有兩個孩子,雙方都有孩子,誰也不嫌棄誰了。
“你不知道,明文叔讀書後,她問過好多次明文叔學校的地址呢,我奶奶說她想和明文叔好沒搭理她,直到她和現在的丈夫結了婚才消停了的。”
孫寶琴在孫家村生產隊就是個笑話,陸明文多老實本分的人,自己不守婦道死活要跟個知青,到頭來如何,還不是被拋棄了,要是沒和陸明文離婚的話,她倆的孩子都好幾歲了,有婆婆幫襯,丈夫小叔子小姑子又會掙錢,多輕鬆啊,孫寶琴啊,就是沒那個命。
哪怕是自己親戚,劉大寶看不起孫寶琴就是看不起,他結婚,孫桂仙通知了孫家親戚,孫寶琴到處得瑟,在鎮上遇到孫家村的人告訴他的,劉大寶這次回來要和孫桂仙說不請孫寶琴,看著她就不舒服。
“孫寶琴問了地址也沒用,學校好多人,她找不到我二哥的。”
陸明文學的專業,任誰都想不到,專業錯了,找著的不過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生產隊風景沒什麼變化,溜達圈陸建勳就回了豬場,幫著薛花花把髒水倒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東東和西西比他們小時候聽話,估摸著時間自己燒火煮飯,東東和小明守著灶眼,西西淘米洗菜,分工明確,井井有條,陸建勳狠狠表揚了他們番。
下午,他們寫作業,陸建勳就在家裡守著他們,和他們說部隊的新鮮事,三人聽得熱血沸騰,嚷著長大了要當兵,陸建勳教育他們,“好好讀書,不讀書去當兵只會挨欺負。”
不是他吹牛,要不是他有點文化,估計被部隊的人坑得命都沒了,知識就是力量,走到哪兒都是硬道理。
隊上的豬殺了,豬場剩下些柴火,陸楊的意思是分給家庭困難的人口,沒來得及安排,下午好幾撥人去豬場抱著柴火就走,角落裡的紅薯鏟得乾乾淨淨,半個小時就把豬場搬得乾乾淨淨,甚至挑著桶去舀糞坑的肥倒進自己糞坑,動靜越來越大,薛花花本是清掃豬圈的,結果沒她落腳的地兒,孫桂仙挑著糞桶,喊薛花花動作快點,劉雲芳已經挑了四桶回家了,不動起來,半桶肥都撈不著。
不知誰帶的頭,孫桂仙看別人這麼做她也跟著做,她力氣大,撲過去搶著半捆柴火,而糞坑的肥,她連糞坑邊都沒挨著,不住的喊劉老頭回家拿糞勺,等前邊人裝滿得啥時候啊。
大傢伙忙進忙出的,薛花花沒事可做,索性去自留地,蔬菜被凍得僵硬,她擰了兩窩白菜,又去看埋在坑裡的紅薯,待豬場的聲音小些了才揹著揹簍過去,沿著路上坡,到處臭烘烘的,地上是密密麻麻的腳印,還有撒出來的糞水,豬場裡更是亂七八糟的,掃把沒了,盡是灰塵草屑,像鬼子洗劫過似的,連烤火的兩個籮筐都被踩爛了,泥灰散了遍地,她裡裡外外找了圈也沒找到掃把,最後去附近人家借了把,即使不養豬了,也得把豬場掃乾淨了空置著。
再回到豬場,人們已經走光了,從裡屋開始,薛花花慢慢清掃,沒有雜物,掃起來很快,陸建國抓著掃把過來薛花花已經掃得差不多了,他嘆氣,“我就知道你會來收拾,要我說,陸楊就該把攪事的人揪出來,該批評批評,別給他們留面子,安排得好好的,個個像鬼子進村似的,也不怕丟臉。”
有人在外邊喊挑桶拿糞勺他就猜到怎麼回事了,他媳婦不讓他出來,‘你不是隊長了,說話只會遭人恨,咱管好自己,不做這種丟人的事就行了’他們家沒有湊熱鬧的,聽到外邊動靜小了才出的門,大傢伙私心多重他是見識過的,既是要拿東西,一塊爛紅薯都會搶走,想到薛花花的為人,她肯定不會和人搶,完了會收拾屋子,於是又回家拿了掃把,他媳婦要跟著出來,他說不用。
“你不喜歡聽閒言碎語的就別摻和了,免得心頭不痛快。”
他媳婦跟著他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