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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躲著,哀家是他的親祖母,再疼他那麼一回。”東太后想到趙曜,心中嘆氣,總歸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經不起風浪,只希望她這一走給他們贏些時間,給他們機會醒悟翻盤。
“好好伺候曜兒,他榮則你榮,他要是過不好,你也討不到好。”
東太后目光懾人,田氏連連點頭,這宮裡雖有兩個太后,但西太后的架勢怎麼都比不上東太后,這氣勢一看就知誰是嫡妻,只是可惜東太后沒誕下嫡子。
見田氏唯唯諾諾的樣子,東太后表情不善。若問她後悔什麼,就是後悔沒個孫兒找個強勢岳家。
他們總想著要討明帝的高興,先是挑了章家的女兒,硬生生被章家耽擱了兩年,又決定要阮沁陽。
阮沁陽他們選得巧,正好是明帝看好的孫媳婦,只是這孫媳他是為了阮晉崤這個孽種看的,不是他們家的曜兒。
氣,實在是氣。
明帝就像是跟卑賤的野草一樣,怎麼打壓還是春風吹又生,冒到了現在,阮晉崤看來真是他的親種,與他一個樣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進入視野之後就弄不死了。
被這樣的人磋磨死,她真是死不瞑目,也不想瞑目。
“羅嬤嬤去取哀家的紫花茶餅來。”
田氏:“臣妾替太后娘娘泡茶?”
“不必了,哀家自己來。”
除了茶餅,東太后還讓工人取了她最愛的那一套琺琅嵌紅寶石茶具,坐在桌前斟水泡茶。
田氏在旁邊看著,忍不住看入了迷。
東太后雖然病了許久,面容哀敗,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動作。
她抬手落手行雲流水,帶著指帽的手指微翹,就是做慣了泡茶的女官,動作也比不上她的優雅漂亮。
“想要喝一杯?”
察覺到田氏的眼神,東太后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
淡紫色的茶水在杯中盪漾,氣味清香,色澤清透。
田氏卻連忙搖頭:“臣妾卑賤,喝不得這般好茶。”
“哀家讓你喝你就喝,有什麼當不得的……”
東太后還未說完,田氏腿軟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臣妾喝不得,喝不得。”
“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哀家在茶裡面下了毒。”
田氏不敢說話,大跪在地連氣都不敢大出一口,怕東太后惦記著她,非讓她喝了那被不知道有沒有毒的茶水。
東太后啟唇輕輕抿:“多好的茶水你沒福享……”
聽到宮外雜亂的聲響,東太后端杯一飲而盡,哼笑道:“外頭是怎麼回事?哀家的靜安宮是雜毛畜生都能隨便闖的?!”
靜安宮侍衛不少,但卻抵擋不了明帝身邊的親兵。
一刻不到便全面潰敗。
阮晉崤進屋掃到已經乾淨的杯子,“太醫,讓太后娘娘服下解藥。”
這幾日阮晉崤都在宮中行走,但今日東太后才與他正面相見,見他穿了身灑金紅袍,頭帶蟒冠,氣勢逼人,已經像是皇家子孫,東太后咬牙切齒:“哀家看誰敢上前,哀家不過喝了杯茶,怎麼?想讓哀家死,竟然要汙衊哀家服毒?”
阮晉崤不鹹不淡地看著蒼老的東太后,揚了揚唇,只是這笑沒什麼笑意,就像是禮貌性的尊重對手,露出了個略輕蔑的表情。
“太后娘娘別怕,臣既然來了,自然不會教你毒發身亡。”
太醫與侍衛看了阮晉崤眼色,不管東太后的抗拒,揮開宮女上前。
東太后沒料到阮晉崤那麼大的膽子,渾濁的眼眸瞪圓:“你這畜生!”
“太后已經神志不清,周太醫還不快點灌藥。”
東太后身邊倒是有幾個會武的嬤嬤,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推搡間,阮晉崤一腳踹開了差點壓到茶具的宮人。
“這些都是皇后下毒謀害太后娘娘的證據,好生收著,不能毀了。”
聽阮晉崤把白的說成黑的,東太后算是明白了,他過來根本不是找什麼證據,這茶水有毒無毒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只是找一個契機,要來把她和田皇后一網打盡。
東太后死閉嘴巴,瞪著阮晉崤,狠狠咬舌。
周太醫拿著藥碗無處下手,手微微顫抖,阮晉崤掰開了東太后已經滲血的嘴巴,把藥汁灌了進去。
東太后嗆的藥水沒喝幾口,倒是雙眼泛白,像是要沒命了。
周太醫見藥水都吐到了阮晉崤的手上,看著心慌:“這這……這該怎麼辦。”
“壓出她喉嚨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