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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角落裡,低垂著頭,看起來很是沮喪。
他的不遠處坐的是郭琳琳,經過白隊長的勸阻,她此時此刻已經沒那麼衝動,但仍然用一種視秦嘉為殺人兇手的目光看著他,還時不時冷哼上兩聲。
秦嘉沒有看她,抱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半晌,他抬起頭,開始向秦薄交代家裡的事情,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爸媽年事已高,你平時不愛交際,哥哥我替你擋了,你以後不想交際也沒什麼,但每逢週末一定要回家看爸媽一次。雖然爸媽沒提過,但如果你能把女朋友帶回去,爸媽一定會很高興。”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又說:“對了,還有爸媽生日你得記著,尤其是明年,是父親的大壽辰,家裡打算好好辦的,禮物不用操心,你也知道,父親好面子,你能在《科學》刊登論文的話,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母親最近身體不好,又不愛去醫院,你有空的時候多勸勸她。還有……”
秦薄打斷:“你不會有事。”
秦嘉苦笑一聲:“我這是做最壞的打算。”
。
這個時候,屋裡走出一個警員,他環望了一週,將目光定在張遠身上,隨後大步走去,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通知了沒有?”
張遠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說:“啊,忘……忘了……”
警員說:“趕緊通知死者家人,你今晚是怎麼了?老走神!以前的積極去哪兒了?打起精神來!老範驗得差不多了,估計再過二十分鐘就有初步判斷。”
張遠點點頭。
“我馬上通知。”
警員一走,張遠就看向郭琳琳,說:“郭姐,唐姐的丈夫聯絡方式你有嗎?”
郭琳琳慢慢地睜大眼睛,說:“什麼?”
張遠說:“唐姐的丈夫的聯絡方式,唐姐的父母早逝,親人只剩下她丈夫了吧?你和唐姐關係好,應該見過她丈夫吧。”
“你不知道?她丈夫三個月前因意外逝世了。”
張遠愣了下,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看唐姐手上戴著婚戒,前天還給她丈夫打過電話……所以……”
郭琳琳聽到這裡,眼眶不由泛紅,嘆了聲道:“晨晨她一直不願意接受濤哥離世的事實,一到傍晚就會給濤哥打電話。你剛來俱樂部幾天,確實不能怪你不知道。”
張遠沉默了一會,才問:“郭姐你知道唐姐其他朋友的聯絡方式嗎?”
郭琳琳頓時又覺得心酸。
人死了,竟找不到幾個有血緣關係的親戚。
想到這裡,郭琳琳又惡狠狠地瞪了秦嘉一眼,她翻著自己的通訊錄,說:“晨晨還有個要好的朋友,在網上認識的,在科研方面上頗有建樹,也是俱樂部的人,因為人在外省,來得少,你剛進來幾天應該沒有見過他,姓陳,單名一個默字,之前警方已經通知過了,明早能趕得過來。”
她想了想,手指在通訊錄上微微一停,又說:“晨晨還有個朋友,但我不認識,他們處得不錯,我經常能從晨晨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他有點神秘,我從未見過他的本人,好像是個外國人,名字挺長的,叫什麼雷斯,晨晨喊他老霍。”
張遠問:“能聯絡上他嗎?”
“也不是不可以……”郭琳琳問:“晨晨手機裡有他的聯絡方式,我知道她的解鎖密碼,你和屋裡的白隊長說一聲,我用晨晨的手機給他打個電話。”
。
張遠進屋和白隊長說了。
白隊長同意了,然而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唐碧晨的手機。張遠出來和郭琳琳一說,郭琳琳立馬說:“不可能,晨晨向來是手機不離身的。”
她撥打唐碧晨的手機。
提示是已關機。
郭琳琳搖搖頭,卻是瞪向了秦嘉:“你是不是把她手機藏起來了?”
秦嘉喝斷片了,哪裡記得這麼多,他努力回憶著說道:“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小黑板面前做推論演算……”他用拳頭捶著腦袋,半天才說:“有了,我當時有看到手機,前年出的水果機,套了黑色的殼子,在實驗桌上。”
張遠說:“實驗桌上沒有手機,屋子裡都找過了,沒有。”
郭琳琳冷冰冰地說:“是你喝醉了,把晨晨的手機扔了吧。”
秦嘉沒有反駁郭琳琳惡意的揣測,他不言一發地低垂著眼睛。此時,曼曼問道:“郭小姐,你和唐小姐有多熟?”
她沒有任何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