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嬰’,連說話的本能都沒有,逢春除了照顧他的病體起居外,還負責教他學說話。
為了幫姜筠扮的逼真些,逢春喂他喝藥吃飯時,會反覆對他提及‘喝藥,吃飯’的詞彙,還會引申出‘藥很苦,飯很香’之類的短話,受逢春的影響,姜箬會從花園採來各種鮮花,一遍一遍地給自家二哥重複‘桃花,海棠,牡丹’,同時也引申出‘花很香,花很美’的短句,姜夫人也不甘示弱,將自己三歲的大孫子姜逍領了來,讓小傢伙自我展示身體部件,胖乎乎的小傢伙奶聲奶氣的指嘴念嘴,戳鼻念鼻,可愛的模樣逗的一屋子人發笑不止。
就這般,日子一天天過去。
待姜筠能下床活動幾日後,姜夫人便提議讓姜筠遷回如意苑養病,那才是姜筠真正生活的院子,遷居那日,姜夫人怕姜筠累著,本打算讓兒子坐軟轎,一路給抬回去,但是,姜筠卻不願意,他想自己走回去,且不讓人扶著。
作為一名合格的賢惠妻子,逢春在察覺到姜筠力有不逮時,便十分溫良賢德的開口:“二爺,稍歇歇再走吧。”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不活動,再健壯的人也得變體虛,更何況姜筠先前還是個重傷患,知道姜筠現在是低智巨嬰,逢春又細細解釋道,“二爺,累了,要坐著,休息。”
姜筠腦傷尚未痊癒,頭上還覆著裹藥的紗布,摔斷的右臂被固定著綁掛在脖子上,活脫脫一幅病號的模樣,聽到身側女子的溫話柔語,韓胤不由輕輕轉過頭來,望著面容蒼白而憔悴的逢春。
這段時日,她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他,他睡醒睜眼之時,床邊坐的是她,他瞌睡入夢之前,床邊守著的依然是她,他受傷的是右手臂,不能舉箸捏匙,她便頓頓親自動手喂他。
他上輩子自知命不長久,也不想禍害人家姑娘,直到二十歲病逝時,都未成家娶妻。
一個好妻子該有的品德賢良,她都做到了……
可她曾是他的二侄媳婦,他著實無法將她當成自己的妻子,至少,現在還沒有辦法接納,而且,清醒後的這段日子,他隱約覺著有點不對勁,若從韓雅兒子姜逍的年歲推斷,現在應是商朝的惠安二十三年,可惠安二十三年的時候,他還……沒有死,他現在重生在姜筠的身體裡,那原本的他呢?
不僅這一點不對,他隱約記著,二侄子的原配大陶氏,便是在惠安二十三年的十月亡故,次年十月,十六歲的陶逢春就嫁進清平侯府,成了二侄子韓越的填房,惠安二十六年七月的時候,不知因何緣故,陶逢春突然自縊身亡,他是在同年十一月病亡的,之後的事情,他再一無所知。
現在的陶逢春,才過及笄之齡的十五歲,竟然就嫁給了姜筠,上輩子時,姜筠似乎……就亡於惠安二十三年,聽說,也是死於意外。
時間線和事件線通通亂著,韓胤暫時還理不清頭緒。
韓胤確實走的有些累了,遂聽從逢春的建議,到園中的亭榭歇腳,跟隨的丫鬟們手腳很麻利,立刻在亭中石墩上鋪了兩個坐墊,已入四月,正是初夏,陽光並不燥熱,照在身上還算舒服,韓胤在亭中坐好後,逢春又問姜筠:“二爺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不管姜筠殼子裡換成了誰,在逢春眼裡,他就是姜筠。
亭榭之外是花圃,花香陣陣,沁人心脾。
輕輕搖了搖頭,韓胤嘴裡蹦出兩個字:“不渴。”
姜筠不再傻笑兮兮,加之相貌基因好,現在儼然是一個俊秀的少年郎,聽他回答不渴,逢春遂也安安靜靜地坐著,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演員,每天清醒時的工作,就是扮演一個好妻子好兒媳,只有在夜深人靜,腦袋挨著枕頭之時,她才能放肆的追憶過去,回想從前。
韓胤嗅了會充滿鮮活力的花香,注意到常教他說話的逢春,這會兒只安安靜靜地坐著,雙手交疊,眼簾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韓胤抿了抿嘴唇,也不知該和她說些什麼。
於是,兩人乾巴巴地坐著休息。
韓胤低下目光,他與逢春以前是長輩叔叔和侄兒媳婦的關係,有過的會面交集,本就沒有多少,如今她陡然成了他的妻子,他一直覺著很匪夷所思,他若以姜筠的身份活著,勢必就要接受這個事實,可在他的覺悟思想裡,她就是他的侄兒媳婦。
約摸著時辰差不多了,逢春抬起眼睫,依舊是溫婉玲瓏的模樣:“二爺可歇好了?要是還覺著累,不若坐軟轎回去,待二爺以後身子大好了,多少路走不得。”
逢春說的很有道理,可韓胤還是想自己走走路。
頭頂晴空萬里,鼻尖花香馥郁,韓胤從不曾這樣悠閒地走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