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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圓姑娘與蔣少將一對壁人”這句話,心頭“轟”的一響,正要分辯說自家老孃是為小弟華蓋提的親,未及說話,又聽得沈願之道:“雖安平侯夫人並尚書夫人也有意上賀府提親,但據二皇子妃從長公主那兒得到的訊息,說是長公主並駙馬都看好蔣少將的,此事已有七八分了。這頭婚事卻不能誤在北成國手裡。”
蔣華安先是聽得一片茫然,忽然醒悟過來,老孃口口聲聲說賀圓將來自是將軍府的兒媳,卻從沒提過是為華蓋提的親。莫不成真是為自己提的?老孃和爹爹差著十歲,叔叔和嬸子差著九歲,先前祖母與祖父也差著十歲,恰好自己和賀圓差著十歲,……
蔣華安本是一個頭腦清楚的人,這會一分析,後背一片冷汗。待送走了沈願之,他忙忙叫進蔣華寬來,定定神直接問道:“祖母等人一直說要上賀府提親,只咱們六兄弟,究竟是為哪個提的?”
“自然是為大哥提的。”蔣華寬如看怪物般看著蔣華安,張著嘴說:“難不成你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是為誰提的?”
蔣華安一雙劍眉擰成墨團,瞪著蔣華寬道:“我一直以為是給蓋哥兒提的。想著他跟圓姐兒年紀相近,卻是一對。”
“這,自來提親,自是從老大先提起,哪有先從老小先提起的?”蔣華寬看著蔣華安劍眉展開,一下豎起,似是要發怒,悄悄退近門口,以備一個不對能倒躥而出。這下嘴裡笑道:“反正現在知道也不遲。”
蔣華安見他笑的賊忒忒的,一個跨步,卻堵住門口,一把關上門,伸手託在門框上,淡淡道:“把我不知道的事情詳說一遍,比如臨行時老孃囑你何話,再比如自打什麼時候就打算為我定下圓姐兒等等。”…
蔣華寬武功雖不弱於蔣華安,奈何謀略差他一籌,以往兩個比試,沒少吃過苦頭,再加上蔣華安作為大哥的威信壓頭,這當下自不敢強行溜走,只得賠笑道:“這又不關我的事。只你自己遲鈍沒意識到而已。”
蔣華安這會只覺胸口脹脹的,分不清是氣的還是怎麼。惡狠狠瞪蔣華寬道:“圓姐兒才十一歲,這怎麼成?”
“這成不成也不是由我說的!”蔣華寬在氣勢上再次弱了一弱,縮頭縮腦退到椅子上坐好,籲一口氣道:“大哥,你是不是嫌圓姐兒太小不想要,若如此就跟娘說一聲,讓娘不用上賀府了,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拒絕定親。”
嫌她太小不想要?蔣華安眼前浮起賀圓那張粉嫩嫩的小臉,待要說出嫌棄的話,竟是說不出口,心口脹脹的感覺一下變為莫然其妙的滋味,一下分不清自己的想法。她確是太小,但是……。一邊想著一邊踱到椅子上坐好,將軍府要上賀府求親的事已是傳的人盡皆知,若是這當下自己說不願意,會不會讓賀圓身價大跌,全無面子?會不會害她以後婚事不利?若是自己府裡上賀府求親,憑著將軍府的威信,就算是皇上想賜旨讓賀圓嫁往北成國,也要衡量一番的。會不會因了自己的退出,其它人競爭不力,反害她遠嫁到北成國?
見蔣華安沉思,蔣華寬悄悄溜到門邊,開啟門就躥走了。
蔣華安沉思半天,卻召了賀詞和賀圓道:“三日後皇宮之宴,詞哥兒隨眾進宮,圓姐兒藉機頭痛留下不必進了。”
“這是為何?易裝之事不是跟唐至禮解說清楚了麼?”賀詞摸不著頭腦,看看蔣華安道:“安哥哥莫不是還怕唐至禮為難妹妹?”
蔣華安搖搖頭道:“沈願之來過,說道北成國與南昌國欲牢固邦交,恐會藉著這次繡女參加宴會之機,察看手巧的繡女才貌,以備將來為三皇子唐至禮求配。因此上先與我說一聲,若已有婚約的繡女,這次最好藉機不要進宮,以免將來多事。”
“我知道了,妹妹雖未有婚約,但以妹妹的相貌,只怕會被皇后看上,這次藉機不進宮,倒省些麻煩。”賀詞點點頭,拉了賀圓道:“妹妹放心,我看過宮裡的景色,回來細細說與你知道。”
賀詞正說著,卻見蔣華寬在門外招手道:“詞哥兒出來,有話單獨與你說。”
見賀詞要出去,賀圓也忙站起來道:“安哥哥,那我也回房了!”
“你留下,有話問你。”蔣華安見賀詞已是出了門檻,自己端了茶喝一口,半晌想不出要說什麼話,只垂眼道:“這兩天夜裡涼,記得蓋好被子。”說著抬眼,一下卻對上賀圓烏溜溜的雙眼,心裡“咯”的一響,又垂下眼皮,只暗罵自己一聲,她不過十一歲小女孩,你心虛什麼?
賀圓見蔣華安神色跟往日不一樣,說的話也莫然其妙,有點摸不著頭腦,等了半晌,見蔣華安不再說話,便告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