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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已經……咬餌了?”錦娘被這話題走向吸引住,“在哪裡,誰啊?”

他的眼皮心不在焉地耷拉著,絲毫不像平時一樣喜歡賣關子了,直接告訴她說:“那個杜子衡和連振海原是子母山和桃花嶺的土匪。”

“誒……所以呢?”

丈夫抬起眼,手肘撐住膝蓋,略微湊近她的臉說,“你想想,對方籌謀多年,爪子都伸到京城去了,會放過本地的山匪勢力嗎?”

錦娘心頭如似撥動一個開關,亮起一盞燈,“不會!”

“嗯,當然不會。所以,山匪肯定早就是他的人了。但是這一大幫子山匪又太扎眼。龐大的組織想要為人所不知保持高度神秘,就必須泯然於眾生。所以早前幾年這些山匪都從了良,分散於市井中幹起了正經營生……”

錦娘發現他越湊越近,不禁往後讓了讓,疑惑道:“有點道理。可是,他們既然都從了良,定然把過往都抹滅了吧?秦漠又如何得知他們是山匪呢?”

丈夫把手擱在她腰上,似乎怕她從杌子上摔下去,“錦娘想說什麼?”

“我是瞎想的……萬一秦漠這訊息是錯的呢,畢竟這蓮花縣是人家的地盤啊。給你弄個假訊息還不簡單?說不定陸坤那個不相干的才是壞人呢?”

丈夫露出一種堪稱迷人的笑,“腦子總算會拐彎了。不過就算如此,也還是咬餌了吧?”

錦娘一陣錯愕,很佩服地點頭道,“大哥說得有道理……所以不管怎樣,這幾個俊美男子一出現,就等於咬住餌了是吧?”

“沒錯。”他十分肉麻地誇讚道,“我的錦娘很聰明。”

“求你啦,還是喊我傻傢伙吧……”她抽抽嘴角,帶點戲謔說,“咱們可是清心寡慾的老實夫妻呀。誇來誇去,也太巧言令色了吧。”

丈夫獰笑道,“再敢提清心寡慾這種虛頭花腦的詞,老子就白日宣淫表示抗議……”

錦娘:“……”

兩人故作嚴肅地對視著,各自嘴角的笑乍隱乍現,最終一個不慎爆發開來,又羞又甜地不能忍,抵住彼此的額頭,傻笑個沒完沒了……

直到秦漠派了一個護衛來,請師父去幫忙坐鎮聽審……二人的蜜月時光才被生生打攪了。

*

村口的議事堂成了臨時公堂。

夫婦倆抵達時,看到一幫待審的人如同瘟雞般被歸置在李氏祠堂的門口。一眼瞧去,完全是昏庸老爺要草菅人命的架勢。

這戲唱得有點不倫不類。還沒問訊,就禁錮別人的自由了。簡直是不講王法,一派胡來。

但是又好像越是如此,越有瘋狂的戰意,越叫人摸不著頭腦。

阿泰的目光掃視著每個人的表情,臉上神色深不可測。

嚴錦小聲地說:“對方肯定是故意咬餌的。他對秦漠的套路肯定了如指掌,瞧著他扯住一根蜘蛛絲走進又黑又深的蜘蛛洞裡,一定潛伏在暗處陰笑吧。”

丈夫只是眯眼瞧著那幫人,沒有說話。

嚴錦抿了抿唇。總感覺現在像一場棋局對弈。對方樂得讓秦漠先蹦躂幾下子,然後會祭出一個精妙的殺招,讓他一潰千里。

她心裡突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隨丈夫緩步進了議事堂。

秦漠像個閻王爺似的,沉著臉坐在案後——被審者是長貴。

貼身護衛林諄臨時充當書簿,如判官似的拿著一支筆,在錄簿上划來寫去……字跡如鬼畫符。

見師父到了,秦漠起身相迎。阿泰做了個手勢讓他坐下,領著妻子坐到了一邊的木屏後面。

從木屏上鏤空的花紋瞧去,長貴已完全恢復了年輕簇新的皮囊。看上去比從前白了不少。個頭不高,卻眉眼清秀。

或許是情傷未愈,也或許是遭遇靈洗的緣故,兩眼的神采好似灰燼,折射出一個蒼白、倦怠,永遠也沒法恢復活力的靈魂。

連從前那份瘋狂的執著也沒了。

秦漠一張口審問,問題就十分勁爆。

錦娘剛坐下來,就聽見他石破天驚地甩出一句:“上回你說和李縣主有了肌膚之親,事情如何發生的,如實道來吧!”

錦娘瞧了丈夫一眼,“……”

阿泰抽抽嘴角,對外面的徒弟傳音道:“別的無需糾纏,只問他之前那三晚與他在果林子裡的,究竟是誰!”

秦漠神色一動,正要重新發問,長貴已經用做夢的語氣開了口:“那天晚上,燕妮兒突然出現在我房裡,說她全身好熱好燙,說她心裡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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