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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張員外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她閉上眼,淚花滾落。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半夜,秦氏再度睡不著,起身去等張正書的鬼魂。可這一回無論她怎麼呼喚,張正書都沒有再出現。秦氏覺得是自己傷害到了兒子,連親生母親都不願意為自己報仇的話,這世上他又還能相信誰呢?
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丈夫,忘卻自己做母親的責任……秦氏非常非常、非常的痛苦。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一直站到天亮,才步履蹣跚地走回了屋裡去。
第二天一早,秦氏就發熱了。她本就年紀大,在夜裡連續站了這麼多天,不生病才奇怪。一開始秦氏覺得這不過是個小小風寒,只要她捱過去了就好了,可又過了幾天,她越來越難受,衣服不能洗,飯不能做……連想抬起雙手都覺得沒力氣。張員外不樂意服侍她,每天就拿點剩餘的銅板在外頭買些吃食湊活,秦氏便只能拖著病體隨便煮些能吃的果腹。夜裡,秦氏不住地咳嗽,張員外覺得煩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便搬到了張靈芝之前住的西屋去。
秦氏這一“捱”,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裡她的病情愈發嚴重,有時候燒得昏昏沉沉的,都記不得自己是誰。張員外自己一個人過得倒算快活,手頭的銀子花完了,就責怪秦氏故意裝病不做女紅是想餓死他。秦氏滿腔感情都餵了狗,她心中對張員外的怨恨越來越深。
賀蓮房送的那一百兩銀子是秦氏留起來的救命錢,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決計不會動用的。可如今她的病癒來愈嚴重已經到了眼神發花意識混亂的地步。
可她不想死,她還想活下去——即使日子如此艱苦。
秦氏用盡力氣,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衣櫃旁邊,伸出哆嗦的雙手將所有衣物都推到t一邊,然後去摸索下頭的銀元寶。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秦氏不死心地將木板拿開,又細細的找了一遍,除了托盤與紅布,什麼都沒有!
如同晴天霹靂,秦氏整個人都癱軟了,她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地上,突然,小聲嗚咽起來。那是她的救命錢呀!沒了那錢,她要怎麼活下去?!
正巧張員外哼著小曲兒、揹著手從外頭回來,他一進屋便看見秦氏軟在地上,不由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聞言,秦氏充滿憤怒的眸光瞪向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說著,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站了起身,揪住了張員外的衣襟,厲聲問道:“那櫃子下頭的一百兩銀子,是不是你拿走了?是不是?!”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若是放在以前,莫說是為了一百兩銀子要死要活,就是一千兩、一萬兩,他們都不看在眼裡。可此時此刻,十兩銀子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大筆,秦氏辛辛苦苦熬夜做女紅,也不過換來百八十文!
對於秦氏憤怒至極的指控與質問,張員外卻沒有絲毫心虛或是緊張,而是一巴掌揮開秦氏,理所當然地說:“張家的銀子就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銀子有什麼不對?!倒是你,家裡還有那麼多銀子,你卻沒跟我說,還試圖瞞著我,將銀子藏了這麼久,我還沒怪你,你倒是先來指責我了?!”
被張員外倒打一耙的秦氏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不住地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可及時這樣,她仍然無法控制住胸腔沸騰的仇恨與瘋狂。
“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給我老實點兒,家裡的銀子必須我來管!”雖然不知道那一百兩秦氏是怎麼得來的,但張員外卻不得不做一個可怕的猜測——那是她準備離開他的前奏。“這一百兩是哪裡來的我就不問了,可是在這之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完,他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西屋去了。
秦氏癱軟在地上,渾身無力,她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然而她的眼中卻燃燒著熊熊怒火,那一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她抓起地上的木板,向前跑了兩步,對著張員外的後腦勺,狠狠地拍了下去。
張員外便如同那被開水燙了的豬,哼唧了兩下,便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沒聲兒了。
秦氏猶然不解恨,她想起英年早逝的兒子,想起自己嫁進張家來這麼多年所受的苦楚,想起跟著張員外忙裡忙外還要被他這樣對待的情景,更是怒恨交加,她的衣服上都濺滿了鮮血,包括臉上、脖子上,以及露在外頭的每一寸面板。可秦氏毫無所覺,她只想到了自己的委屈與不甘,對待張員外更是充滿恨意。
也不知掄了多久,秦氏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