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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軟糯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觀眾席響起了掌聲。
演出結束後,老師揉了揉她的腦袋,“真棒!”
那天,她被星探看中了。
後來,遲櫻系統地學習表演,有幸遇到一位德高望重的、極富匠人精神的老師傅。
老師傅告訴她:“你這種哭的方式方法是不對的。”
“也許很利於初學者上道,但如果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一定要精益求精,包括對細微情感的拿捏和把控。”
雖然都是哭,都是流淚,但寄託的情感是不一樣的。
而眼睛,就是呈現這一切的窗戶。
遲櫻習慣想象“失去外婆”的情景,情感中更多是一種生離死別的悲傷難過,以及對未知生活的害怕恐懼。
但劇本中所要求表現的情感,卻並不都是這樣。
老師傅說:“你流下的淚水應該是角色的淚水。”
“你要成為她,感受她,引導她,表現她。”
“話劇那晚,你哭,不是因為你失去了至親的人,而是因為你流落街頭、飢寒交迫。”
日後的演藝生涯中,遲櫻很難再碰到像老師傅一樣細緻入微的導演。
絕大多數影視作品,都逐漸淪為快餐文化,他們不會去挖掘和苛責你的一個眼神。
即便如此,遲櫻依然沒有鬆懈自己。
不過,她這麼多年都不曾犯過的錯誤,卻在剛剛的試戲中重蹈覆轍了。
她代入的不是角色,而是她自己。
角色的經歷和她的經歷並不一樣,情感也不可能會是完全一樣的。
會有相似的地方,更會有濃度和深淺相異。
也難怪試戲老師說:“有一部分情緒可以更加突出,但是你沒有抓到。”
主人公遺憾嗎?
遺憾。
絕望嗎?消沉嗎?
並不。
他的死亡很迅速,沒有歷經漫長的精神痛苦。
他在追隨理想的過程中從未丟失過信仰,他甚至甘之如飴。
遲櫻想,是故事的表面輕而易舉地撩撥了她的情緒,讓她深陷到不合時宜的自我感動之中,一時竟忘記了,這是她前世的病床,還是舞臺。
以後一定要加強情緒管理,怎麼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就亂了分寸。
權作是個教訓吧。
遲櫻片刻失神的眼眸又明亮起來。
她緊了緊拳,認真地鞠個一躬,“謝謝老師!”
遲櫻側身準備離開,顧遠琛喊住了她。
“等等。”
“再給你一道題。”
顧遠琛凝視著她。
湖光瀲灩晴方好,就是遲櫻此刻的眼睛。
他為之動容。
下一張角色卡的主人公同樣罹患絕症,但因為他屈辱苟活了一生,此時此刻只有深深的解脫和快意。
遲櫻迅速切回到正常的、甚至比平時更好的狀態裡,那雙眼眸中,不僅有塵埃落盡的釋然,更不漏風霜過後的疲憊。
靈性乍現。
評委席驚歎唏噓,意外地響起掌聲。
顧遠琛沉聲道:“下一題。”
是一個眼睜睜看著至愛被凌遲殺害,但卻無力呼救的,輪椅上的啞巴。
女人眼眶泛紅,睚眥欲裂。
“下一題。”
主人公被不惜代價救助過的人推入火海,是農夫與蛇的農夫。
遲櫻那雙痛苦的眼神中,甚至飽含著對人性的思考。
“可以了。”顧遠琛點了點頭,“等通知吧。”
遲櫻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而此刻,她的眸子裡寫滿了欣喜和感激。
顧遠琛對上了她的眼睛。
試鏡完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室外的陽光非常毒辣。
遲櫻沒急著離開,她先去化妝間補了些防曬霜。
晚宴的經歷讓她警惕,手機緊緊握在手裡。
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遲櫻看見舒白忐忑不安地在走廊上踱著步子。
她訝異,“舒白?你怎麼回來了?”
舒白抬眸看見她,有些難為情地開口:“經紀人讓我給我顧導送兩條煙。”
目光下視,她的手上正提著一個包裝精緻的禮品袋。
“……”
公司還真是不重視小明星啊,一句話就把舒白打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