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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上上任的承慶侯,愚蠢卻又有野心的傢伙,想去貪那從龍之功,卻沒有辨識潛龍的本事,跟錯了人。新皇繼任時,合族男丁盡沒入大牢。還是他娘,當時的老太君果斷,舍了家族一切榮耀和地位,自請皇帝降一品軍侯府為三品常侯府,並歸還丹書鐵劵,這才為家族留下血脈。
說起來,這京中的豪門巨閥,皆有輝煌一時的顯赫歷史,但有的現在依舊活躍在朝堂之上,大多數則如承慶侯府這般,只能空守著貴族的名頭,卻無半點貴族的尊榮和權利,抱著曾經燦爛如花的歷史,奢望著有朝一日能重返輝煌。
這一代的承慶侯以及其子,均未在朝中出仕,身上有爵位卻並無職位,這樣的日子在京中不算好過。
不是他們不上進,是當年那場政變之中,還有一個條件便是三代之內不得出仕。這條件聽來並不嚴厲,但是實則對於勳貴而言是致命的,沒有實權的勳貴,就如同沒有牙齒的老虎,都是空架子。於是殺人不見血的,使得承慶侯府以極快的速度沒落下去。
顧月承登門的時候,驚掉了承慶侯府一眾男主子的下巴。
顧月承是人盡皆知的天子近臣,他有多麼榮耀,侯府就有多麼門可羅雀。他來登侯府的門,眾人皆期望是皇帝陛下有要旨示下,甚至幻想著皇帝不再計較當年的事情。侯府一眾男主子們歡喜地親自迎出正門。
硃紅大門吱吱呀呀地開啟,湧出了侯府眾人。門口,如青竹的年輕男子長身玉立於石階之下,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拱手作揖。侯府眾人見他如此,也紛紛見禮。男子周身淡然的氣質,讓人不由被感染,絲毫也無少年得志的驕矜,彷彿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無名之徒。明明身處繁華,高居要位,卻淡然若方外之人,這樣矛盾的氣質在一個人身上奇妙地融合,如何能不吸引眼球。
顧月承自然也是聰明人,一見侯府眾人喜形於色的模樣,立刻就明白了他們誤會了些什麼。
這也就是顧月承在京中少結交的原因之一了。身為天子近臣,無論他見了什麼人,這些人都會極力解讀他行為背後的深意,恨不能從他一步裡面看出後頭皇帝的十步打算來。
眾人前呼後擁,如供菩薩般將顧月承請進侯府。倒是弄得顧月承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承慶侯本人未迎出來,否則待會兒顧月承都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正堂之中,承慶侯熱情地招待著顧月承,廳堂內不斷有侍女們來來回回。
顧月承放下承慶侯極力推薦的好茶,淺淺笑道,“下官搬來京城幾年,一直未曾前來拜見侯爺。還請侯爺恕下官無禮之罪。今日下官來得匆忙,明日府中略備薄禮,還請侯爺收下,莫要推辭。”
顧月承自然不是承慶侯的下官,只是官員們對著有爵位在身的勳貴們這麼自稱,是謙稱,以示尊敬。
承慶侯簡直合不攏嘴,見他面嫩,下意識伸手要去拍拍他的手,但又突然想起來這位可不是自己家中那些努力讀書還無功名的孫兒們,這位可是實打實的權臣,當下硬生生地收回手,笑得歡喜又諂媚,“顧大人言重啦言重啦!您肯來,承慶侯府蓬蓽生輝哪。”他一個眼神撇過去,廳堂裡的公子們紛紛附和,一時間詞藻華彩異常。
承慶侯也是不容易,對著一個年紀小到足夠做他孫子的年輕人道“您”,還一口一個蓬蓽生輝。
“不知顧大人前來,可是有什麼事嗎?”一番客套之後,承慶侯搓著手,問出了迫不及待的問題。
“實不相瞞,下官有一事相求。”
“顧大人但說無妨,侯府能辦到的,一定去辦!”承慶侯說得慷慨激昂,如同面前端坐著的不是天子近臣,而是天子本人,急切地表著衷心。他幾乎看到侯府要在自己手上起復了!
顧月承愣了短短一瞬,“下官聽說侯府後院有一女學。下官家中有一小妹,……略有些頑劣,下官望侯爺能允許她入侯府和諸位小姐一同學習。”
承慶侯一聽,見不是陛下的吩咐,雖說略略有些失望,但能和蒸蒸日上的權臣搭上關係。對於如今式微的自家來說,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當即使一口應承下來,“顧大人說得太見外了,大人家的小姐,必定如大人一般萬里挑一,讓家裡的女孩兒們跟著顧小姐多學學,沐浴其風采,我看再合適不過了。那就這麼定了。”承慶侯害怕慢了讓顧月承改變主意。
沐浴其風采……顧月承的腦袋裡浮現出的那個畫面,倘若侯府小姐們也沐浴了那傢伙的風采,他能噴出一口血來。
原本,的確是這個道理。時人多謙遜,提起自己家中的孩子,無論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