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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宇從外頭大步走了進來,神情並不是很好,柳氏瞧見忙迎了上來,一面服侍他寬衣一面柔聲詢問:“。。。。。。老爺瞧著精神不大好,是不是衙門裡的差事太累了?我叫人熬了碧粳粥清清淡淡的喝一些吧。”
蘇文宇擺了擺手,換了一身鬆緩的家常衣服才在榻上坐下;,他是個丰神俊朗的人物,即便煩躁也瞧著格外賞心悅目:“衙門裡的事情就那樣吧,如今外頭的形勢不好,朝廷也還是隻知享樂,有那一位在,皇上或許連。。。。。。”蘇文宇頓了頓好似覺得自己不該在柳氏面前說這些,轉而又說起了別的:“怎麼茂哥這幾日沒去上學,我叫了他考察學問竟然是一塌糊塗!”
蘇文宇的話裡難免有幾分責問,柳氏垂了眸,白皙的臉頰上帶著幾分無奈和委屈:“他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想要在家休息幾日,我勸了幾句,又怕說重了他生出心思,也怕外人亂嚼舌根,自有了茗哥我做事越發束手束腳,現在想到還不如不生。”
她這樣說著眼圈已然紅了起來,鼻子裡也帶了幾分鼻音,分外的嬌軟,蘇文宇見她這樣又提起了茗哥到先軟了下來,輕拍了拍她的手:“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又不是怪你,能有個茗哥我心裡很高興,以後再不準說這氣話了!”
柳氏這才有了笑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我知道,以後在不說的。”
薑黃的娟紗床帳放了下來遮住了外頭的光,蘇文宇已經閉上了眼,半響才對柳氏道:“。。。。。如今的官場想要升遷就必定要出錢,我在五品的官職上太久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走了尚書左丞姚大人的路子,姚大人的意思要我出五千兩,幫我捐個從四品的官職。。。。。。”
這是正事,這樣的事情上柳氏從來都不反對,她支起了身子看著蘇文宇:“家裡的銀錢雖然緊張但我明日去同老太太好好說說不會是什麼難事。”她說著頓了頓,嘆息了一聲:“若是夢萱以後能尋一門好親事,這種事情也用不上費這樣的心思,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蘇文宇忽的睜開眼,看向柳氏:“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法子?”
柳氏一笑,昏暗的燈光下竟有種別樣的風情:“談不上什麼好法子。我是沒想到梓萱那孩子不聲不響的竟然抄了數百本的經書,連老太太都驚動了,說後日要帶著梓萱一起,將經書供奉在佛前,京中的女眷多信佛,這樣的事情一出,只怕梓萱必定會名聲大作,但只可惜。。。。。她容貌那樣即便有了好名聲也沒有多少用處,到不若借給夢萱,助她一臂之力,以夢萱的才情容貌扶搖直上沒什麼問題!”
蘇文宇的面上好似沒有多少情緒,連聲音都很平直:“你不是一直瞅著晉王府嗎?怎麼改了主意?”
“老爺別嫌我說的話難聽,晉王世子的繼室只怕也輪不上梓萱,大姑奶奶可不是那樣的人,孃家人是必定要站在她一邊,費不著在拉攏,世子妃的位子她只會留給家世地位更好的人,那才對世子對她最好,澤哥那孩子又太頑皮恐怕以後也難成大器,夢萱瞧不上,我也不想太勉強她。”
柳氏的話讓蘇文宇陷入了沉思,半響都不說話,柳氏以為他都睡了過去卻忽的聽他道:“經書的事我去跟老太太說。”
柳氏將笑意掩藏在眼裡,一轉身纏上了蘇文宇:“還是老爺疼我。。。。。。”
天還是黑濛濛的,蘇梓萱已經起來了,玳瑁端了水進來侍候蘇梓萱穿衣洗漱:“小姐昨兒夜裡睡得到好,今兒早上瞧著精神都好了很多。”
蘇梓萱不自主的在鏡子裡瞧了一眼,覺得好似真的如玳瑁所說氣色都很不錯,便是連臉頰上的印記都沒有那麼駭人了,她抿嘴笑了笑。
她習慣了早起,這會府上的下人大抵也才剛剛起身,跟了曹文吉之後曹文吉見她身子弱,教了她一套防身又健身的劍法,她喝了幾口溫水,抄了一會經書,外頭已經悄悄亮了起來,在折樹枝又練了一遍劍,出了些汗只覺得神清氣爽。
進屋換了衣裳才對玳瑁道:“去給老太太請安吧。”
玳瑁有些遲疑:“老太太沒有說過,而且平日裡也不叫人常過去的。”
“若是孝敬祖母也要人說,那就成了笑話了,祖母沒說要我去也沒說叫我不去,去拿多寶閣上那個豆綠色的雙耳瓶灌上水,在折上一枝梅花插在裡面,我捧著送給祖母。”
蘇梓萱的聲音還是那樣柔柔弱弱的動聽,只是玳瑁卻覺得容不得絲毫質疑,忙答應了一聲,就去取了瓶子灌水。
淺色的飛毛兜帽遮住了蘇梓萱大半的臉頰,逶迤的裙襬在晨光裡透著無盡的優雅,連那手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