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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態度溫和而堅決,周惟無法拒絕,只好在桌邊坐下來。厄瑪依照書架編號找到最早的典籍,用羽毛撣子掃乾淨,搬到桌上:“先看這些吧,陛下,早期文獻中提到龍的可能性大概更高一些。”
周惟點頭,拿過典籍慢慢看起來。泛黃的書頁上畫著各種奇怪的符號,文字很少,倒是插畫居多,看上去通俗易懂,講的大多是皇族宮廷的日常事務,有點像漫畫版主君起居注,繁雜瑣碎。
翻到最後面,周惟的手忽然頓住,那是一張純黑的紙頁,像是什麼動物的皮製成,上面用刀子淺淺雕刻出繁複的紋路。他對著光線看了看,看不懂,索性閉上眼睛用手指去摸——
一種奇怪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涼颼颼的,彷彿細細的冰絲沿著手指爬上手背,繼而爬上胳膊……冰越來越厚,越來越冷,凌冽的風不知從何處吹來,瞬間席捲了他的身體,周惟猛地睜開眼,驚訝地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冰封雪蓋的地方,四周烈風呼嘯,雪花翻卷,頭頂烏翻滾,電閃雷鳴!
忽然,腳下的冰川轟然開裂,熾熱的岩漿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如同赤紅的巨龍張開雙翅,向他咆哮襲來。
“啊!”周惟輕呼一聲,瞳孔一縮,眼前幻境倏然散去,只聽得一個焦急的聲音在耳邊呼喚:“陛下!陛下您怎麼了?”
周惟深呼吸,發現自己還好好地坐在木椅上,那本夾著黑色紙頁的典籍被合上了,一隻修長的右手壓在書封上,是厄瑪。
“您還好吧?”厄瑪擔心地看著他的眼睛,“您怎麼了?”
“……我沒事。”周惟回過神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道,“有水嗎?”
“我這就去拿。”厄瑪說,卻不走,又問他,“您真的沒事嗎?您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周惟張了張嘴,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他發現這是厄瑪第一次直視自己的眼睛,透過那對綠得像深潭一樣的眸子,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不,沒什麼。”周惟直覺地說了謊。
厄瑪垂下眸子,離開了閱覽室。
周惟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重新翻開那張黑色的紙頁,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幻覺卻再沒有出現。於是他猜測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龍之語,無法閱讀,無法書寫,只能雕刻在某種特製的紙張上,透過精神去感悟。
真是高大上啊……那麼剛才那個冰川是哪裡?火山又是什麼?傳說中封印龍的二分之一火山嗎?周惟搖搖頭,帶著疑問翻開了另一本典籍。
幾分鐘後厄瑪回來了,帶來一套精緻的黑石茶具,升起爐火,給他煮了一杯酸甜可口的茶放在手邊。
周惟道了謝,心不在焉地繼續翻閱皇家連環畫。厄瑪再沒有多問什麼,站在木梯上替他清理接下來要看的典籍,偶爾下來幫他添一點茶,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妥帖無比,比五星級酒店精心訓練出來的侍應生還要完美一百倍。
剛才那種危險感應該只是錯覺吧……周惟開始懷疑自己的直覺,厄瑪太乖覺,太稱職了,即使像他這樣冷淡的人類禁斷症患者,也覺得對方又體貼又識趣,賞心悅目、令人憐惜。
比冷豔高貴的自由獵手不知道可愛了多少倍!
“阿嚏!”遠在“天裂”空間城的某獵手狠狠打了個噴嚏,差點噴了他親愛的兄弟一臉。
格里佛飛快蹬著滑輪椅逃開,斥道:“打噴嚏不會提前說一聲嗎?起碼捂著嘴行嗎!”
珀西揉了揉鼻子,抱歉道:“忽然鼻子不舒服,想打就打了。”
“真噁心!”格里佛將放在他旁邊的咖啡倒掉,又像防治瘟疫一樣用消毒液把他周圍所有的地方都噴了一遍,嫌惡道,“你是不是身體太差沾染什麼病毒了?要死死遠點!”
“夠了吧你!”珀西怒拍兄弟的狗頭,“一看見我就潔癖發作,想再打一架嗎?”
“滾!”格里佛拂開他的手,“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快點說正事,我在這破港口待了三天都快積灰了!”
我在星寰待了三天就不糟心嗎?珀西一想到周惟那張巨大的鋪著豹紋皮的“龍床”就心慌氣短血壓飆升,再想象一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面癱男在華麗的獸皮上玉體橫陳的樣子……哦,為毛和主君大人同床共枕的是那個該死的胖熊貓?難道只有變成萌寵才能和主人同床共枕嗎?!
算了,比起整天蹲在港口積灰的中二病我還是很幸福的……珀西殿下默默安慰著自己,正經臉道:“我得想辦法找個正當理由待在星寰皇宮,攝政王太難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