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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厄瑪是個人,但不知為什麼給他的感覺總像是某種體貼、本分的,毛茸茸的小動物,不過……
“喂!他什麼時候變成你未婚夫了?你們什麼時候在一塊兒的?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說來話長,以後再說。”格里佛道,“總之他現在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就像珀西對於你一樣。”
“……好吧。”周惟對人類之間這種龍捲風一樣說來就來的愛情理解無能,但帶入一下自己對珀西的感情,就覺得貌似可以理解,“我和珀西會盡量保護他的。”
“好的,謝謝。”格里佛拍拍他肩膀,“能幫忙在湖對面那塊苔蘚上給厄瑪搭個帳篷嗎?我要檢修一下我的機甲,他一個人弄不好支架。”
“沒問題。”
周惟跑去幫厄瑪。格里佛看到他們在湖邊交談了幾句,厄瑪對周惟微笑,微微弓著腰,大概是在道謝,不由淡淡舒了口氣——起碼他沒有下跪,說明已經在慢慢擺脫身為奴隸的陰影。
厄瑪的性格極為複雜,既有武士的清高驕傲,又有奴隸的自卑隱忍,不知為何,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尊貴典雅。有時候格里佛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瞭解了他,有時卻覺得他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也許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吧,厄瑪想,除卻註定伴侶天生的羈絆,他本身就對自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厄瑪和周惟已經開始搭建帳篷骨架了,格里佛走進珀西所在的帳篷,對自己無所事事趴著玩王冠的兄弟翻了個白眼兒:“你倒是清閒。”
“不然呢?”珀西攤攤爪子,“學你們出去約|炮嗎——別瞪眼,我聞到你身上的魚腥味兒了,你們幹完那事兒一定沒洗澡——周惟到現在對人類都沒有感覺,我已經計劃以獸態向他求愛了,他貌似對長羽毛四隻眼的我還比較鍾情。”
“……你隨意吧。”格里佛不知道蝠虹龍家族史上有沒有為了結婚而放棄做人的先例,但珀西和周惟本來就不正常,真要以後幾百年都以人|獸的方式相處也無可厚非。唯一比較難以解決的是生|殖|器|官的尺寸配合問題,不過萬能的貝克御醫們應該能幫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反正那幫人閒著也是白閒著。
“他們談的怎麼樣?”珀西指了指關押加勒王的冰洞的方向。
“不知道,我答應過彼爾德王不竊聽他們的談話。”格里佛說,“應該還算順利,起碼到現在為止還沒死人。”
珀西趴在毛氈上,用一根手指像滾鐵環一樣撥拉著從加勒那裡沒收過來的黃金頭環,道:“看來事情馬上就要解決了,唔,給我的護航艦隊發個訊息,讓他們給家裡說一聲吧,我們就快帶著自己的註定伴侶回去了,讓父王和爸爸做好心理準備,提前補補鈣……不知道我們見了周惟就腿軟的問題是不是特例,萬一父王也一見他就跪,那就完蛋了。”
格里佛腦補了一下全家跪一片的情景,打了個哆嗦:“我這就通知他們。”
“嗯嗯。”珀西四隻眼睛隨著滾鐵環的動作左右搖擺,嘟囔道,“訂婚禮、結婚儀式,這些都要提前準備,還要通知δ星系的曾祖父和叔爺爺、堂兄弟他們,嘖,完全是家族聚會的節奏啊,真是想想就頭疼呢。”
“是啊,大家族真是討厭呢。”格里佛跟著感嘆道。
兄弟倆表情放空,眼神迷惘,一邊煩惱著如何應付上百名親戚,一邊期待著那一天儘快到來。
真是甜蜜的糾結啊……
懸崖上的冰洞裡,氣氛卻是與帳篷中完全不同,同為兄弟,加勒和彼爾德對視的目光充滿了陰鬱、仇恨,以及揮之不去的陰霾。
“哥哥。”終於,彼爾德開口,向加勒欠了欠身,道,“久違了。”
加勒坐在冰洞盡頭的木椅上,裹著一襲黑色的皮裘,不言不動,彷彿被寒冷的空氣凍住了一般。彼爾德走上前去,從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開啟,將裡面那塊劈掉一半的雄鷹印章取出來,放在加勒面前的木桌上,道:“二十二年了,真沒想到它們還有重逢的一天。”
加勒看著那印章,良久從懷裡掏出一枚同樣的印章,擺在那旁邊。兩隻印章的斷面奇蹟般拼合,嚴絲合縫,形成一隻仰天振翅的雙頭鷹。
“二十二年了,自從我把子彈打進你的腦袋,就沒想過再見到活著的你。”加勒沉沉道,“我真不該一時心軟,讓瓦龍汀帶走你的屍體。”
“你還是心軟了,哥哥。”彼爾德說,“伊薩的戰神,先父的長子,你的心並非冰雪鑄造,終究還是顧念著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