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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事兒也怪他,要不是他上次忽然出現嚇著駝背,老人家也不會這樣惶惶然如驚弓之鳥,躲進陰森的犄角旮旯裡。
“以前不是叫‘老傢伙’嗎?這就改‘老人家’啦?”顏控適時發了個嘲諷,表達了一下對自己無法親近二號主人的不滿——格里佛居然沒有給厄瑪引薦它這個有逼格的機甲,真是死罪!
格里佛懶得理它,跟在厄瑪身後繞過一大叢幾乎垂到地面的冰錐,進入一片冰幔構成的、狹窄的巷道。
越往進走,格里佛越是驚歎,這地方簡直絕了,到處都是平整光滑的冰牆,像鏡面一樣,幽暗的光線在冰牆之間來回反射,造成奇怪的光影幻覺,要不是有厄瑪帶路,他根本發現不了那些隱藏在映象之後的通道。
“到了。”厄瑪關閉飛行翼落地,推開一塊一人多高的冰牆,道,“就是這兒。”
冰牆之後是一個黑漆漆的冰洞,沒有光線,也沒有人聲。厄瑪皺了皺眉,自言自語:“不在家嗎?”回頭對格里佛道,“進來吧,他可能出去找食物了,我們等他一會兒。”
格里佛走進冰洞,發現這裡頗為寬敞,有三四十個平方大小,穹頂很高,擺著一些簡陋的木質傢俱。一張大床靠牆放著,鋪著厚實的羽絨墊和黑白斑斕的獸皮,一盞蓄電燈擺在屋子正中的圓桌上,旁邊放這個盛著堅果的木盤,一把堅果鉗擱在邊上,卡口還咬著半塊堅果。
厄瑪關閉冰塊門,開啟燈,道:“坐吧,他偶爾會出去捕獵,附近有很多肥碩的寒鼠,烤來吃能補充動物蛋白。”
“他還能捕獵?”格里佛環顧四周,坐在圓桌邊的木椅上。厄瑪坐在他旁邊,隨手拿起剝了一半的堅果繼續剝,道:“跑不動的,就是做一些陷阱,獸夾、粘板、繩網之類,過幾天總會有傻乎乎的獵物自投羅網——亞大陸缺乏天敵,小動物都異常地蠢。尤其寒鼠,一個被粘板粘住,總能喊來很多同伴,一粘就是一串兒。有一次我去收粘板,上面都粘不下了,還有幾隻胖傢伙不甘心地在旁邊溜達。”
他說這些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完全不見平時那種恭敬內斂的模樣,像個正常的年輕人一般嘰嘰喳喳口若懸河。格里佛痴迷地看著他清秀的面孔,昏暗的燈光讓他的五官看起來分外深邃,既有男人的英挺,又有少年的柔婉,令人著迷。
厄瑪發現他在注視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但並沒有迴避,反而給他一個明朗的微笑,將剝出來的堅果仁遞給他:“嚐嚐這個,很脆。”
格里佛佯裝疑惑:“黑漆漆的,真的能吃嗎?”
“能啊,很好吃的。”厄瑪撿起一瓣塞進自己嘴裡,咬開給他看,“是甜的。”又將剩下的往他嘴邊遞了遞。
“是嗎?”格里佛湊著他的手咬住堅果,順便舔了舔他的手指,眼看他顴骨浮上淡淡的紅暈,握住他的後頸將他拉到自己懷裡,用舌頭將自己的堅果頂進他嘴裡,又將他嘴裡咬開的搶過來:“我不信,要和你換。”
“……”厄瑪臉色酡紅,牙齒下意識動了動,發出清脆的“嘎嘣”聲,“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道,“你總是這樣搶別人的食物嗎?”
“只有你。”格里佛也笑了,吞掉堅果,想起小時候經常和珀西搶東西吃,又加了一句,“好吧還有一個人,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唔。”厄瑪眼神一暗,嘴唇嚅動了兩下,終於忍不住問道,“是誰呢?主君陛下嗎?”
“他?怎麼會。”格里佛愕然,“是我的兄弟,我們小時候經常搶零食。”回過味兒來,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咦,你這是在吃醋嗎?是嗎是嗎?”
“沒、沒有。”厄瑪不自然地撥開他的手,眼神閃爍,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我只是、只是忽然……”半天找不出合適的措辭,懊惱地低下頭,道,“好吧,我是有點擔心,對不起,我……我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格里佛,對不起。”
“別道歉。”格里佛完全感受到他那種患得患失的,混合著自卑與驕傲的情緒,將他拉到自己大腿上,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沒有人,沒有其他任何人,只有你,現在是,以後永遠都是。”
厄瑪氣息有些粗重,眼眶發紅,深呼吸了兩下,道:“我相信你,我發誓我也是一樣。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格里佛,沒有其他的意思,不是吃醋,但我必須要問。”頓了頓,正色道,“主君陛下,你為什麼要幫他?”
這問題還真是難以回答,格里佛思忖了一下,道:“因為承諾吧,你可以理解為友誼、親情、責任,甚至是工作,但只除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