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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裡還在討論,是在是一個商賈的孤女一夜之間成為了人上人,這種身份上的大跳躍讓無數人湧出了無數的話題和想法。

有羨慕的,嫉妒的,鄙夷的,不屑的,還有看熱鬧的。當然,大部分人會覺得,與自己無關。

因為紀家孤女,現在的淑儀郡主的‘帶頭作用’,大量身份卑賤的商賈都踴躍起來,彷彿找到了脫離商賈低賤身份的一個契機。為了滿足這些商賈的‘功名心’,皇帝陛下也的確拿出了一些七八品左右的閒職獎勵了出去。這些‘低賤’的商賈,手中卻握著這麼多的財富,這些錢回到了皇帝的手中,成功解決了這一次的軍餉問題,可是皇帝心中的遷怒,也沒人得知。

當然,還有一件事情十分有意思,就連人生平淡無波如同蕭清也生出幾分興趣。

那就是當初他親眼見證一見鍾情的青年男女,五品紫嫣公主和駙馬何致昇的婚姻生活還沒多久就出現了問題。聽說是駙馬一夜之間收了兩個丫頭,氣得紫嫣公主大發雷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允了兩個丫頭進了門。

不過十分有意思的是,聽說現在被冊封為三品淑儀郡主的紀家小姐,還是這位何致昇何駙馬孃家的表妹。

京城吵吵嚷嚷沒有個安靜的同時,終於大軍再次開拔離開了京城。

蕭清知道,自己的弱症是日益嚴重起來,越是這樣,他越是不願意在家中待,很多時候喜歡到外面去,接觸外面的事物。可能是他內心對外面世界的渴望,也可能是他不想讓父母擔心看到他日益開始加重的病症,當他接到杜瑞的書信約他茶樓一見的時候,心中有數的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逃避的行為不過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來面對父母因為自己日益蒼白的鬢髮。

登上茶樓的木階,他忍不住扶住了扶手,再次咳嗽起來。

“蕭公子,你這咳症當真沒有辦法了麼?”杜瑞的聲音有些複雜,隱約還帶著幾分希冀和試探。

“讓杜瑞兄擔心了。”他忍不住連續咳嗽了兩聲:“我這病症只怕是好不了了,還好父母親還有兩位兄長,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如若……只是,拖累了杜家千金。”想到兩年前的相遇偶爾聽到的話,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愧疚。

為了他,他的父母還是咬著牙,沒有退掉人家的婚事。

杜瑞嘆了口氣:“其實……”他頓了頓,似乎狠下了心道:“我這次約你,就是因為家妹的事兒……爹孃的意思是……”

蕭清一點都不意外:“是蕭某人拖累了杜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這身子,同姑娘定親,那是耽誤了人家。我回家定回稟了爹孃,應了杜家退了這門親事。”

“蕭公子,我……”杜瑞彷彿十分難堪想要解釋,但還是嘆了口氣:“蕭公子好歹是侯府嫡小公子,無論是相貌還是才情都無人能及,相信,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好姻緣。”

蕭清輕笑一聲:“罷了,隨緣。同杜家的親事也是長輩訂的娃娃親,如若早點,懂點事兒了,我也不會答應。只望杜小姐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不需要為蕭某人心存愧疚。”

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他註定了早夭,讓父母兄長為自己神傷一場,又何必因為自己的緣故,再連累更多的人?

以前一日一劑的藥,如今已經增加到了一日兩劑。他也從來沒有跟家人說過,他現在晚上已經開始失眠的症狀,雖然不經常,可是失眠的夜裡看著漆黑的床幔,聽著黑夜中自己心臟虛弱地跳動,聽著自己的胸膛撥出的駁雜的氣息,他都知道,自己撐不過三年。

但是他慶幸,也從來沒有怨天尤人。

如果他都要算不幸了,那些在市井中為了生存掙扎的百姓,那些在街角蜷縮的乞丐,那些因為生活無奈而賣兒賣女的人又算的如何?

他還能安逸地等待著三年的幸福的生活,可是在戰場上拼搏計程車兵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著歸來。

他灑然微微一笑,只覺得似乎有一束溫和的目光含笑投注在自己的身上。他下意識地回望回去,看到了那一雙明亮的眼眸,如同春風,並不讓人厭惡,又彷彿吹入心頭的暖流,讓他強自撐起來的心也跟著那目光溫暖起來。

那目光的主人在欣賞他,認同他。

蕭清的心頭驀然一動,有一種怪怪的,癢癢的,讓他有些不捨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他沒有看到她的全貌,只從她低調卻華貴的裝扮上覺得,她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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