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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珩也不惱,只心平氣和的問她:“一共兩間屋,你、我、八個侍衛加小二,你打算怎麼分?”
“那……那可以讓他們住隔壁的客棧……”這話說完,蘇鸞自己也覺得沒可能。
小二是看店的,客人留下了,看店的走了,這算什麼事兒?
至於侍衛就更不可能了,貼身保護陸錦珩的,理應除了睡覺寸步不離。特別昨晚又剛出了那種事,侍衛們更是時時加強戒備才對。
只稍一尋思,蘇鸞就覺得自己的要求的確是有些苛刻了。
這麼算起來,真的只能她和陸錦珩一間屋了?
“那你睡床,我睡桌子。”不等陸錦珩駁回先前的提議,蘇鸞便自行改了口。
陸錦珩似是真考慮了考慮,回頭看了眼那桌子,便對蘇鸞道:“雖說我也覺得你秀色可餐,不過桌子畢竟是吃飯的地兒。”
蒙在被子裡的蘇鸞,也是想不出別的主意來,畢竟這屋子就那麼大點兒。
頓了頓,陸錦珩沉聲道:“罷了,我睡地。”
沉浸於一片黑暗中的蘇鸞臉上怔了下,既而掀開被角露出腦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錦珩。
在陸錦珩身邊侍衛們的努力下,雍郡王世子夜遊淞陽湖,行至湖中再不見的歸來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茶樓酒肆皆以此為談資,許多人的閒來消遣都因此變得有趣了起來。
一輛精緻的馬車輕軋而來,在一間茶樓的門前駐下,一位貴婦人被丫鬟攙著下了馬車。
貴婦人頭上戴著帷帽,大堂的茶客看不到她的面容。只從這微步徐行的姿態,及露在帷帽外的華貴面料上猜著,這人身份尊貴。
丫鬟上前與小二對了暗號,小二引領著她們上了二樓包廂。包廂內早有另一位同樣錦衣華服的貴婦人在此等待。
與新來的這位貴婦人一樣的是,等在此的那位婦人亦不以真面目示人,頭上戴著寬深的兜帽,微微垂下,使得大半張臉都隱在黑影裡。
兩位婦人的丫鬟和小二一併應景識趣的退出屋去,將門掩嚴實,兩個丫鬟在外守著。
戴兜帽的貴婦人雙手將帽子向後一撩,率先露了真容。
如此,戴帷帽的婦人便也將帷帽摘下,放到一旁的地上,在那位婦人的對面坐下,只隔一茶案。
“李夫人,久候了。”先前戴帷帽的婦人率先開了口。
“側妃哪裡話,我也是剛剛到。”李夫人朝著對面微微頷首。
說起來她雖與吳側妃同為高門的偏房側室,可畢竟自己只是伯府,吳側妃卻是郡王府,還是有高低貴賤之別。
更何況雍郡王爺正室仙遊已久,吳側妃除了個名份,早已與王妃無甚區別。故而李夫人面對吳側妃時,顯露出幾分卑微之態。
見吳側妃飲了面前的茶,李夫人趕忙又親手為其添一杯,淡噙著笑意不緊不慢的說道:“側妃可知今日京中大街小巷已然傳遍,世子昨夜遊湖未歸……”
說到這兒,李夫人頓了頓,抬眼帶著求證之意詢道:“不知可為真?”
吳側妃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旋即又掩下:“李夫人應知道,世子住在錦園,雖與郡王府只一牆之隔,但儼然與分家無甚區別。故而到底情況如何,我也不敢篤言。只是今早特意命丫鬟請世子過來用飯時,沒有回應。”
“那……看來是成功了?”李夫人眼中的笑意又添幾分,帶著驚喜。
吳側妃蹙了蹙眉,原本她以為今日能來聽個確信兒的,卻不想李夫人也只是在推測。
“怎麼,李夫人找的人,事情有沒有辦妥竟未給你個回信兒?”
“側妃,此事涉及……”李夫人未言明忌諱,只伸手指了指屋頂。吳側妃明白她是指陸錦珩的龍子身世。
李夫人繼續道:“實屬大逆不道。故而昨日我命他們無論事成與否,事後立馬躲起來,不要來找我。”
吳側妃緩緩點頭,不得不承認李夫人這樣辦事的確穩妥,防了順藤摸瓜。
“既如此,咱們就再等等。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眼下京中傳遍了,想是十有八九得手了!”說及此,戴慣了貴人冷漠面具的吳側妃,也終是端不住了,眉眼間流露出喜悅之情。
只是這抹喜悅很快又被悲傷取代:“想我澤禮,原本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我對他寄予厚望!可偏偏只因一點兒紛爭,就被陸錦珩斷了一指……終生落殘……”
李夫人忙將乾淨的帕子遞上,不過吳側妃沒接,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