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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得上天憐憫給了她再生的機會,可她不想蘇卉也如她般,一隻腳邁進了棺材,才知道懊悔。
所以蘇鸞如今說的這些,句句安慰到了她的心坎兒上。
蘇安終是沒讓眼眶中打了幾轉兒的淚落下來,近來蘇家好事不斷,她不能哭。
蘇安強撐出一個笑臉兒,又抱愧道:“鸞兒,父親母親說接下來新府那邊只會更忙,而你要全心為我操辦嫁妝了,你要受累了。”
“這是喜事啊,有什麼可累的!我就喜歡去準備那些漂亮的衣飾吉物,每日看著都覺喜慶。這個差事還是我跟蘇卉搶來的呢。”蘇鸞笑著道。
蘇安仍有愧疚,又道:“只怕這個把月的,你會沒時間見世子了。”
“不見就不見唄,今天不剛見了麼?”蘇鸞依舊一副沒所謂的表情。
馬車在長街上穩穩的前行,車輪發出轆轆的聲響,車裡的姐妹兩人說說笑笑。
果然,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蘇鸞的確沒有什麼時間再見陸錦珩。
直到蘇府辦喬遷宴的這日,許多豪門顯貴親自帶禮登府道喜,陸錦珩也來了。
這一個多月裡蘇安雖留在蘇家待嫁,可宮裡的東西卻是沒少賜過來。
蘇家給蘇安準備了一份不薄的嫁妝,皇上也命皇后給蘇安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京中的勳貴們表面上個個軒昂偉岸,實際上多半都是會看風向的牆頭草,眼看著蘇家得勢,一個個的便都湊了過來。
若說蘇道北剛封伯爺那會兒,還有許多人不好將拜高踩低的嘴臉表現得太過明顯,這回蘇府喬遷卻是再沒人願端著了,誰也不願冷落了這位朝中新貴。
因著今晚有幾位朝中真正的權貴登門,故而蘇道北與兒子蘇慕遠皆是錦衣華服加身,父子二人一同站在新伯府的朱漆大門前迎客。
此時天將黑不黑,喜慶的大紅燈已經掛起,在他們頭頂籠下一抹紅光,映得那本就因高興而紅光滿面的臉,更加的喜氣。
來的這些貴客們其實有些他們也不熟悉,甚至還有看著面生的,但只要是登門的,蘇道北便帶著兒子上前寒暄一番。
“哎呀呀,伯爺親自在此迎客,真是折煞我也!”
“哪裡哪裡,應該的。幾位大人今日撥冗前來便是給蘇某面子,快裡面請。”蘇道北招呼著客人進府。
客人回頭看眼蘇慕遠,讚許道:“蘇公子敏而好學穎悟絕倫,這回春闈順利中試,秋闈定也能取得好成績,蘇家果真是能人輩出啊!”
“哈哈哈哈——犬子只是運氣好,運氣好。”蘇道北謙虛的應著,臉上和心裡卻都是樂開了花。
蘇慕遠頷首送那位大人進了府,臉上也是掛著喜氣。
姐姐和妹妹將蘇家帶向繁榮,他身為蘇家這代唯一的男兒,又豈能落後於她們?那豈不成了吃軟飯。
哼,他才不要。他要憑自己的力量,成為姐姐妹妹們未來的仰仗。
她們日後過得幸福,他便為她們錦上添花。她們日後萬一過得不好,他便是她們孃家的底氣!
目送方才那位大人進了府,蘇慕遠見府外又停了一頂轎子。
只看那撩開轎簾的手,蘇慕遠就篤定要出來的是雍郡王世子。
世子的那雙手白皙清癯,如玉雕一般精緻,便是同為男人的蘇慕遠也印象深刻。
陸錦珩今日特意乘轎,是因為陪皇上下棋從宮中出來時已不早了,若坐馬車便要繞大道,乘轎則可以走小道捷徑快上一些。
整整一個半月沒見的人,如今早一刻見到也是好的。
蘇慕遠特意下了臺階去迎世子,而世子卻似無心多與他寒暄,只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大步不停的進了府,徑直朝著前廳去。
站在門口的蘇慕遠望著世子的背影,一個疑問閃過:這到底是蘇家還是陸家?怎麼陸錦珩一點兒也不像來做客的。
“世子。”前院兒里正端著托盤往前廳送的水琴和小桃,停下來給陸錦珩行了禮。
陸錦珩不認得小桃,卻認得水琴,正好詢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後院呢。”水琴答道。
前院兒宴官員勳貴,後院兒招待女眷,這是一般家宴的正常安排。陸錦珩知道若只依禮,他今晚是見不到蘇鸞的。
過往有旁的客人,陸錦珩特意壓低了聲量交待水琴:“悄悄給你家小姐說,我在東苑的假山後等她。”
皇上賜給蘇家的這處府邸本就是陸錦珩代為挑選的,故而他對這裡的佈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