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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仰人鼻息……
甚至都不如霍妙菡的青燈古佛相伴。
本以為是場好戲重新開鑼,卻想不到整個故事裡最慘的是她……
“水琴——”蘇鸞身子一歪,軟軟的趴在水琴的肩膀上嚶嚶垂泣起來。
水琴見狀也不知如何再勸,心下雖覺得此事蹊蹺,卻也被自家小姐的慟哭感染,跟著嗚咽起來。
錦園書房內,陸錦珩正手持一卷書端坐書案後。他如今心下怒氣未消,看書能使人心靜。
“噹噹噹”三聲叩門,陸錦珩沒說話,沉了一會兒那門便被人從外自行開啟。
“世子。”炎華躬身行禮。
陸錦珩沒有抬眼,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冊從未翻過頁的書上,“如何?”
先前離開膳堂時,他吩咐炎華在拐角處暗暗盯了一會。其實他也說不清為何要做這種無聊事,只是一氣之下出了屋後,又莫名的有些掛心。
炎華面露一絲複雜情緒,如實回稟道:“蘇姑娘主僕二人在門口抱頭痛哭了一會兒,就回脂月齋了。”
“哭的可傷心?”放下手中書卷,陸錦珩微抬了下眼皮看向炎華。
炎華鄭重的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傷心!”
“那就去把府裡的大小狗洞全堵了吧。”
炎華:“……”
嘴角抽了抽,炎華起先是摸不透世子的心思,這會兒又恍然明白過來。拱手低頭,行禮退下。
春雨金貴,可這幾日倒也是奇了,小雨一場接一場的下,倒似老天爺突然豪爽起來。
旁人是如此想,蘇鸞卻不是。她在自己屋裡臨窗站著,放眼窗外陰沉沉的天,只覺得是自己命苦,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連老天爺也不能免俗。
這會兒太陽將要平西,天邊便聚起了黑壓壓的烏雲,天色瞬間又黯淡下來。
堪堪才至酉時,竟有了定昏時分的氣氛。
“吱嘎”一聲門響,蘇鸞回頭,見是水琴抱著一疊衣物進來。
“小姐,這是世子命人送來的,要您明日進宮時穿。”
蘇鸞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扭頭重又看向窗外。語氣如灌進來的風般冰冷,還帶著不屑:“穿什麼穿,我不進宮。”
水琴眉心深深蹙著,先將衣物臨時擱到床上,而後往蘇鸞身邊靠了幾步,溫聲軟語的勸著:“小姐,這些天您也試過各種法子了,該死心了……如今雍郡王府連狗洞都用黃泥堵了個嚴實,咱們是逃不掉了。”
這話說的是,可蘇鸞偏偏就不願認輸。她兩手緊緊抓在窗欞上望著外頭的天,像個被關了許久的囚徒渴望自由。
咬了咬唇,蘇鸞終是妥協道:“好,明日我進宮。”好歹能先離開這個院子不是?
書中的陸錦珩,走的每一步幾乎都與爭權鬥謀有關。他在太子身邊安插了眼線,也在在二皇子身邊安插了眼線,在他需要之時,兩邊線偶同時牽動。
枕邊兒風這麼一吹,兩位亢心憍氣的主兒,立馬就成了兩隻關進同籠的鬥雞!依著陸錦珩的需求,在籠裡鬥得死去活來。
蘇鸞猜著,八成陸錦珩是想將她塞到這兩位的後院兒裡當細作。那倒是好!
太子與二皇子皆是心性頗傲的,容不得眼裡有半點兒沙子。後院女人多,且個個抬進屋時都是身家清白的黃花大閨女。
蘇鸞已是想好,屆時她只需將打小訂了娃娃親的事兒說出來,想是太子與二皇子就沒一個願再要她的了。
薛良彬害了原主一輩子,這時候被她拎出來遛遛倒也算物盡其用。反正薛秋兒因她而死,薛家老爺薛淮是死都不會再點頭這門親事的。那麼蘇鸞以這樁舊事作遮護,既能擋了太子與二皇子,也不必真的嫁去薛家。
一舉兩得,指不定還能促得哪位皇子心生妒恨,遷怒於薛家……
那真可謂是一箭三雕了!
念及此,蘇鸞終是放鬆了手裡之物。心道陸錦珩想拿她當棋子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他想他的美人計,她找她的過牆梯。她沒有本事與他過招兒,但總該有些本事自保。
抬手將窗牖闔上,蘇鸞轉身一臉輕鬆的朝床邊走去,將腳上繡鞋鬆鬆一脫,盤腿兒坐在了床畔。
“水琴,幫我梳洗,今晚早著些睡。”伸了個懶腰,蘇鸞一臉倦怠的吩咐道。
早睡明日才能有飽滿的精神,去與那些人鬥!
看著自家小姐這麼快就換了副臉色,水琴有些懵,卻也聽話的乖乖出去打了熱水,伺候小姐盥洗,又拆了飾品與鬢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