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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北點頭道:“那就先去看看吧。”
夥計自己走不開,去外面叫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拿著鑰匙帶他們過去。
男孩子帶著他們一路走過去,拐過一條街道,再過一條街,連過了四條街道兩個巷子,才到了他們說的那個棟房屋前。
張小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附近樹木繁多,巷子里人家門前還有花圃和小菜園。巷子裡挺安靜,偶爾有貨郎的撥浪鼓聲和賣切糕的小販叫賣聲。
他們要看的房子位於巷子中間,院子比上次那個院子大多了,中間也有葡萄架,而且葡萄藤上次的還粗,葡萄架下面有石桌石凳。南面靠牆處栽了一棵桃樹一棵梨樹,西邊有一棵石榴,牆角處還有十來根竹子,一處小菜園。屋子有兩間正房,兩間廂房,院中還有一口井。環境看著著實不錯。
不過,這裡是城南的邊緣地區,房租八百文一個月也不算太便宜,不過院子大,而且還有菜地,也算安靜,張小北對此還是挺滿意的。但他和尋音並沒有立即做出決定,只對那個孩子說他們要再考慮考慮。兩人接著繼續找房子,除了自己找,他們還問了幾個莊宅牙行的人,發現這幫人太黑,又小又破的房子,一開口就是月租一兩,還得按年交租金。張小北猜測這些人肯定是看他們兩人是外來的,才這敢這樣獅子大開口。看來看去,竟然還是那個茶樓夥計最良心,雖然人家也賺佣金,但意思意思就夠了,開出的價格也還行。
張小北決定就回去租那棟院子算了,他們再回到茶樓說明來意後,夥計瞭然地笑笑,說道:“兩位儘管放心,我做這行不過都是順手,街坊鄰居覺得我見的人多託我辦的,我也就收個跑腿費,不像那些黑心的牙行,看人下菜,拼命抬價,我向來是童叟無欺。
尋音又跟他砍了價,最終,價格定在每月七百五十文,房租按月交,當然如果是半年一交或是年交,還會再便宜些。張小北不清楚住著怎樣,就決定先住一段時間再說。他們看了房契,簽好合同,交完租金,便開始搬家。
兩人的東西都不多,無非是幾件衣服,幾本書而已。一趟就能搬完。搬完行李,兩人便開始收拾整頓屋子。
房裡的傢俱還算齊全,無非再添些零碎用品就行。他們買了鍋碗瓢勺,尋音還特意買了蘿蔔和菠菜種子。他們兩個的同居生活就這麼開始了。張小北發現他們兩個都是那平淡內斂的性子,表白心跡後也好,定情也好,還都是跟以往一樣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有什麼話儘量說開,很少有你猜我的猜的時候。這誠然跟他們的性格有關,也有認識太久彼此太熟的緣故。
房子租好,家裡一切安頓好後,張小北便給家裡寫了一封信,信是託威遠鏢局的人送回去的,他們在府城也有分局,而且最近剛好有一行鏢師要押送一批貨物回陽郡。
張小北在信中說他已經找到了尋音,並且自己這幾年不打算回鄉了,就在這裡一邊謀生一邊讀書,準備三年後參加鄉試。而且,他想跟尋音就在府城成親,希望娘能夠准許。當然,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也可以來府城,他們租的房子大,有地方住,如果願意來的話,最好能跟隨鏢局一起出發,這樣能保證安全。
他希望娘和妹妹能一起過來,至於他爹就算了,就讓他在留在家裡。除了跟娘寫的信,張小北還特意給爺爺寫了封信。在信裡,他大大把爺爺誇了一通,說家裡明事理又能管住父親的人只有他老人家,如果娘要離開,希望他能去跟爹一起住,這樣也方便他們二房盡孝。張小北還在信中委婉地提醒爺爺,千萬不要讓張家再出現張小寶這樣的悲劇。不能家族還沒有榮耀起來,就被人拖後腿拖到深溝裡去了。
張小北的信寄回家後,胡氏看到又是高興又是憂心,心裡還矛盾。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胡氏擔心兒子在府城人生地不熟,擔心他被人欺負。兒子說叫她去府城,府城呀,她這一輩子都沒出過那麼遠的門。她去了,家裡怎麼辦?胡氏猶豫好久也沒定決心。至於張耀祖,聽說兒子找到了尋音,竟然要在府城成親,氣得飯都沒吃。可是他再氣也沒用,他是鞭長莫及。
而老張頭接到孫子的來信後,心裡先是高興,信是張小多唸的,她一直在學認字,先是跟張小北,後來又跟趙清河學,現在讀一般的書是沒問題。接著聽下去,又開始忍不住唏噓嘆息起來。孫子信裡說的小寶的事,簡直成了老張頭的心病。小寶犯了這樣的錯誤,讓他們一家抬不起頭來,老伴也因此而氣死,這怎能不引起他的警醒?
他現在再看看張耀祖,發現這個兒子又是個腦子不清楚的,他三個兒子沒一個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