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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便見王玉溪已施施然地立在了她的身後。
一時間,日頭初升,晨光浮起,二人的目光不期然在空中相撞,一高一低,直是安靜至極。
彼時,王玉溪一襲月白衣衫負手而立,見她茫然看來,他如畫的眸子也是微微一動,恍然就好似有鱗鱗波光瀾瀾流動,直是清透無邊,華美無邊。少卿,便見他從容地勾了勾唇,徑自脫下了自個身上的月白袍披,絲毫不拘謹地披在了周如水的肩頭。
冰涼的夜,早就浸透了周如水的面板。這忽如其來的暖意,反叫她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氣。她愣了一下,對上王玉溪溫潤的目光,對上他如一道牆一般,為她避開烈日,揮散寒意的身軀。未及歡欣,周如水的臉色已是變得僵硬了起來。
她緩緩地低下了頭去,那白嫩小臉上的表情,實在不知是喜,也不知是悲。緊接著,便見她忽然孩子氣地,懊惱地用雙手捂住了臉,悶悶地,甚至有些刁蠻的,嬌儂地說道:“怎麼又是你!”
可不是,怎麼又是你麼?
每一次當她落寞彷徨,當她不知所措,當她孤影單隻的時候,他總是會忽如其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出現在她的身後。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卻又偏偏,還真的就是有這麼巧的事!
周如水這般的彆扭,王玉溪的神色卻是從容自在得多。他平靜地,毫無波瀾地望著她,那溫熱的目光如是一泓溫熱的泉水,彷彿此前的一切糾葛都不曾存在。
可他越是這般的從容不驚,周如水就越是惱,她自手心中抬起臉來,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咬著牙,恨恨地說道:“誰要你的衣裳了!”可話雖是這麼說的,她卻又拉緊了肩上的月白袍披,撅著嘴,滿是嬌氣地,沒好氣地說道:“三郎不是不願見我了嗎?初五也不再接我去習字了!如此,你惱便惱了!現下這般,又算個甚麼意思?”
她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大,那小模樣,也像是隻被踩著了尾巴的柔軟小兔。王玉溪不覺便笑了笑,只覺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如月光般皎潔,如畫的面龐更是比之前次相見更要美上了幾分。
一時間,二人的眼神在空中直直對上,這一眼,好似是一場鬥,也好似是一場舞,是日出東方的唯一溫存,也是末日襲來的滅頂之災。
少卿,王玉溪淡淡地掃了一眼庵門大開的蘭若庵,微微彎下了身,不緊不慢地朝周如水伸出了手,他不疾不徐地,溫和地說道:“別跪著了,起罷。”
聞言,周如水微微皺起了眉,她看著他,想著現下的情景也覺得丟臉。如此,臉色不自覺便白了一瞬,那模樣寂寞自失得很,卻又透著柔弱而無堅不摧的美。少頃,她的小手一巴掌便拍在王玉溪的手背上,溫熱一觸即逝,她倔強地吸了吸鼻子,固執地說道:“我不起,還不能起。”
見她這模樣,王玉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了然的神色,他挑了挑眉,忽然俯身貼近了周如水的耳畔,極盡親暱地,意味深長地說道:“豈知千麗句,不敵一讒言。小公主的目的已是達到了,何須再繼續受罪呢?”語罷,他又笑了笑,退開半步,勾著唇,再次朝周如水伸出了手,不疾不徐地,淡淡地再次勸道:“晨霜露重,小公主還是起罷。”
王玉溪的話,直是一語中的。聞言。周如水濃密的長睫眨了又眨,心頭猛地便是一震,一時也是又惱又羞,嘴上更是不自覺地一喋低低的抱怨道:“你甚麼都曉得!你還曉得些甚麼?你有甚麼不曉得的麼?”這般明目張膽的羞惱埋怨,就彷彿近在眼前的王玉溪聽不到似的。
卻,她終是伸出了蔥白的小手搭進王玉溪的掌心,掀起密密的長睫,瞥過提著菜籃子自庵中陸續走出的幾個小沙尼,完全作戲似的,言不由衷地回道:“三郎所言極是。”
見她口不對心,王玉溪低低一笑,扶著她起身時,握了下她的右手,關切地說道:“手怎的這般涼?”
聞言,周如水又是一怔。她只覺得,他的話音低低,格外的清潤好聽。這淺淺的一聲,也叫她的心中好似有了一尾游來游去的魚,待他清清淡淡地鬆開了她的手,那尾魚兒,便也好似順著他的放手而隨風遊走了。
這種感覺,就像那日在斷橋之前,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背身走遠卻無能為力。那一刻,她忽然就感到了失落,忽然,就失落到忘掉了自個的小心思,忘掉了自個的小算計,忘掉了她說心慕於他不過是個幌子。
不期然地,周如水忽然就想開了。她微微側過臉,凝視著王玉溪清雋無暇的俊顏,斂眸,忽就漾出了一朵妍麗的微笑,她的聲音很輕很脆,同若嬌鶯,一字一頓地,歡快地說道:“人間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