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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如此,才有了今日之諫。”說到這,王端便是一揖,朝周王堪堪拜道:“但望陛下慎思考之,以教故友泉下心安。”
王端與周王說故友,下感情棋,其實是有依有據的。泰康八年,周王親征北疆,彼時,周王被困閎谷關,萬分兇險,生命垂危之時,是副將張仩領三千將士以命血拼,才救得周王脫出重圍。而那張仩,正是王端的妹婿。泰康八年末,張仩之妻,王端之妹王淑更是因夫君之死痛不欲生,守靈二十七日後,以身殉夫。彼時,那也是一樁口口相傳的哀慼之事。
如此,聽了這番話,周王的神色也是一變,只覺得王端這次的奏書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一時間,周王也是百感交集,竟是嘆道:“遙想當年,孤亦是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卻如今,齒已衰矣!”說到這,周王更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殿內四周,火盆正熊熊地燃燒著。
一室的溫暖如春之中,直過了半刻,周王才復又抬起了眼來。他認真地仔細地盯向了王端,盯著盯著,終於,自寺人旌手中接過了奏章,只單單看了一眼,便隨意地將奏章扔在了几上。繼而,他廣袖一甩,便朗聲地說道:“從今日裡,自吾周州郡各處列置田官,起命邊關將士墾種邊防荒地,從此務農積穀,以備國用。”
一時間,滿滿的恭賀聲中,百官在私下都是面面相覷。謝潯更是直截冷了臉,趁著眾人不備,恨恨地瞪了一眼王端。彼時,公子沐笙亦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端,但那眸中,卻是與謝潯相反的敬重之色。
王端的奏章一出,公子沐笙便想起了周如水這幾日都哭得通紅的眼。他那傻阿妹呀,自回宮之後便絲毫不提與王玉溪偶遇之事,明明是傷心得淚流不止,卻偏騙他說是被炭火燻得傷了眼。還嫌宮中的金絲炭不夠好,又胡攪蠻纏地道,定是謝姬趁著買辦中飽了私囊。
他去看她,她也不再願談鹽務。反是想著法子逗他開懷,一個小姑子,卻是和他講起了些不倫不類的笑話,竟是眯著眼,漾著笑,俏生生地對他道:“兕子這趟不光長了見識,還瞧著了不少趣事兒呢!有一日吶,我與阿英路過一家菜園,就見裡頭有個少年在往地裡撒籽,便聽他一邊撒籽一邊不停地小聲唸叨:‘父親已說過的,兒子便不再說了。父親已說過的,兒子便不再說了。。。。。。’那神神叨叨的模樣可是有趣,也實在是奇怪極了。如此,兕子便守著園子外頭未走遠,果然不一會兒,便見一老漢走了進去,他接過少年手中的簸箕,竟然是一邊撒著籽一邊不停地念叨道:’夫婦之道,人倫之本。。。。。。’原來,徽歙種菜時竟有個習俗,道是嘴裡必須要說些個汙言穢語,那話說得越是難聽越是露骨,菜便會長得越好。”
說到這,周如水笑得直似個偷了腥的貓兒,公子沐笙聽著卻有些無奈,他雖輕輕地笑,望著她的眼中也滿是喜愛,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輕地拍了拍她的額頭,頗是嚴肅地訓她道:“不知臊的皮猴,‘夫婦之道,人倫之本’也是你一個小姑子能講的麼?”
時人雖是放蕩不羈,在男女之事上常有荒唐。譬如夫婦敦倫,互相觀摩的也是大有人在。但如詆譭它人貴在含而不露一般,在言語上,卻是鮮少會談論男女敦倫之事的。若是談了,便會顯得低俗露骨,穢不可及,從而遭人輕看。
公子沐笙一直便知,自個這小阿妹不是個愚昧守禮之輩。有時她的所思所想,甚至全不符合閨門教化。如此,他也從不壓制,反是有些驕縱她的任性妄為。但有時,他仍也會被她出格的言行嚇一大跳。例如,她此時大大方方卻又露骨的談吐。例如,她竟也直截將主意打在了王端身上,並快狠準地伺機而動,比他先一步找上了琅琊王三。這些意外都超出了他的期待,卻也給了他無窮的驚喜。從而,更也叫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近些年來,因與蠻人的爭戰,北境民生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只這幾年,就常有的大量的人口為避隨時可燃的戰火紛紛往內地遷移。如此,邊境處的人口自然日益的銳減,從而也導致了北境大片的土地荒蕪無人管。往日裡,便是因“鹽引制”的利益驅動,使得內陸的商賈願意將糧食換去邊塞,但無人耕種,糧食短缺的問題,仍是各處邊塞日趨嚴重的疑難所在。
王端所提的“屯田之法”之所以妙不可言,便是因為它在很大的程度上,能夠緩解甚至解決邊境人口稀少與土地荒蕪的困境問題。與此同時,還能在無戰之期鍛鍊兵士,使得邊塞有自個的農耕積穀。
但,妙處又何止在這一處呢?
旁人或許一時半會還想不通這其中關節,卻公子沐笙已然是想通想透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