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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絞成了一團的手忽然就鬆了。她那一直打著鼓的心,也忽然就無端端地生出了一絲心平氣和來。
因這份心平氣和,周如水終於鼓足了勇氣。她低低一笑,笑著笑著,她澄澈的眸子更是光澤熠熠地看向了王玉溪,她脆聲聲地說道:“笑咱們次次偶遇,前頭都被堵得不得行進。”說著這話,她的心底更還有另一個聲音在低低地喃道:”笑咱們次次偶遇,我都不得不有求於你。“
一語落地,周如水便垂下了眸去,她眼簾微垂地轉開視線,忽然,又看向了幾前擺著的香薰爐。
那香薰爐的模樣別樣的精緻。細一看去,便見爐體上半部全是三層含苞欲放的蓮花,每排每朵蓮花都呈三角狀,花瓣花莖大小不一,細一看又都只有十一瓣,直是細緻精美非常。比之更加精美有趣的,是燻爐蓋頂上飾著的稚鳥,那稚鳥小巧而又靈動,正亭亭玉立地駐在蓋頂之上眺望著遠方,神態極是憨態可掬,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
此刻,爐中的炭火燃得極慢,火勢低微,煙氣甚少。但即便如此,爐外香氣卻是低迴,極是淡雅悠長。輕嗅著爐中散發出的徐徐香氣,周如水明媚的眼底亦是秋水湛湛,不覺,又是盈盈一笑。
這一幕,亦叫王玉溪明澈高遠的雙瞳微微一斂。嫋嫋清香中,他的唇角亦是帶起了一絲玩味。似笑非笑間,王玉溪眉頭微挑,又是徐徐地問她道:“這次第,小公主又在笑甚?”
☆、第71章 恕不從命第五十九章
聞言,周如水微微勾起了唇。她脆生生地說道:“我笑世人都是蠢的,竟不曉得琅琊王三不但琴藝了得,還是個焚香高手。”說著,她又衝王玉溪飛了個得意的小眼神兒,指著爐中的香料,眨了眨眼睛,嬌滴滴地計較道:“我回回見三郎,似都是燃著此香,可見三郎對其鍾愛至極。”
說這話時,周如水的神態很是嬌俏,王玉溪靜靜地盯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悠然地回道:“確實,溪素愛沉香。”
“沉香麼?”聽了他的話,周如水眨了眨眼,她微微側頭,輕輕撫了撫爐蓋上那眺望著遠方的精巧稚鳥,長指在上頭摩挲了一陣,直過了一會,才暗暗地咬了咬牙,抬起眼睫,朝王玉溪擠出了一抹笑來。
笑著笑著,她嫣然地說道:“琅琊王氏果真富貴,前歲我向阿兄討這沉香,求了幾日,才只得了一小金盒。”說著,周如水索性支起了下頜,她眉眼微彎地抬手在香爐上輕輕拂了拂,由衷地感慨道:“此香甚柔,確是好聞。”
其實,哪怕周如水此生未曾與王玉溪相識,提及沉香,她都是會想起他的。
她記得,在迎劉崢回鄴之前,曾有一日日落,她閒極無聊偷溜去了公子沐笙宮中閒逛。彼時正值杏花盛放。仁曦宮中處處花開,香氣盎然。她見四下無人,便偷得浮生半日閒,靠在杏樹下閉目養神。
可她才在樹下坐好,便見不遠處的石案上尚擺著些筆墨細絹,如此一看,她便知公子沐笙方才也來過這處了。一時間,周如水也是好奇,便起身去看。這般,就見著了案上擺著的幾幅墨跡未乾的字畫。
那其中,有一幅字格外的顯眼,上頭書著:“花氣無邊燻欲醉,供奉一點靜還通。”那詩極有韻味,公子沐笙的字又是極好的。周如水見之歡喜,便索性捲進袖中,不聲不響地將它“盜”了去。可待她“鬼祟”回到自個的居所後,才知自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因周如水卷帶書絹走時,絹上的墨跡並未乾透,她又心急,不過胡亂一塞。如此,待她再次啟開看時,那絹上的字吶,便都糊成了一團,被毀得不堪入目了。
事後,周如水懊喪了許久。有一日終於得了空,她便扯著公子沐笙的衣袖嬌聲求道:“阿兄,阿兄,你給兕子寫副字罷!”
公子沐笙早見慣了她撒嬌耍賴的模樣,聞之,神態淡淡。
卻終歸,妹奴便是妹奴。後頭周如水懶得鬧了,他自個卻心底過不去渾身癢癢了。於是便吩咐了寺人取筆墨細絹來,自個親自挽袖磨墨,又耐心地問她:“說罷,方才想要為兄替你寫些甚麼?”說到這,他也不禁苦口婆心地教誨周如水:“便是你平日裡不肯用功,才總不得不賴得為兄提筆。”
即使這般,周如水仍不理他的茬。不過模樣嬌嬌地倚著憑几,支著額,鬼機靈地反唇駁他道:“阿兄,古人可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呀!”
聞言,公子沐笙也是噎得慌,雖是嗤了一句:“你總有理。”但大多時,他又確實喜慣著周如水的小性子。如此又見她滿嘴歪理,也是照常地縱了她。待磨好了墨,還耐著性子繼續問她:“說罷,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