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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些什麼好了,想著,她的餘光卻瞥過一旁所置的瑤琴,忽的,便心生意動了起來。
她記得,王三郎琴技了得,想來他是喜音律的。
據傳他的瑤琴,便是當年伏羲氏所傳的伏羲琴。
史載,琴本為伏羲氏所琢。一次伏羲見到鳳凰來儀,飛墜在一株三丈三尺的梧桐樹上。其後,伏羲便按三十三天之數,按天、地、人三才,將那梧桐樹截成了三段,取了中間一段送入長流水中,浸上了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數取起陰乾,最後,才選良時吉日製作成琴,賜名伏羲。
周如水其實也是個琴痴,原還想著如何與王玉溪告罪,可盯著盯著,她便不禁瞧著瑤琴入了神,再想那是盛名在外的伏羲琴,手指便不自覺地撫了上去。這一撫上琴絃,她才感到冒失,慌忙忙收回手來,廣袖卻又在無意中掃過了琴面。
頃刻間,琴音翠翠,直如珠落玉盤。王玉溪也抬起臉來,看向了她。
琴音方起,車外俱是一靜。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陣陣的歡呼聲,他們都在道:“三郎竟是要奏琴了!玉溪公子的琴音啊!”
“吾此生竟能聞得玉溪公子的琴音了麼?”
這……
“小公主方才,目光炯炯似賊。”
周如水張張嘴,不及告罪,王玉溪已含笑看來,他的眸光很平靜,不放肆也無攻擊性,是恰到好處的,只會讓人覺得心頭一暖的平靜。而他的話,也恰到好處地解了周如水的難堪。
周如水窘迫得耳畔都紅了起來,對上他溫和的目光,更是喉嚨一卡,她迷惘又微惱地垂眸偷瞅向那瑤琴,先是軟糯地說了聲:“天驕魯莽了,今日,竟一再衝撞了三郎。”
半晌,又懊惱地整了整衣袖,低低嘟嚷道:“女君,千歲,殿下,他們都是這般叫我的。從不曾有誰,像三郎一般喚我小公主。”
聞言,王玉溪微微挑了挑眉,他神色悠然地看著她,轉而,又是一曬。
作者有話要說: “女君,千歲,殿下,他們都是這般叫我的。從不曾有誰,像三郎一般喚我小公主。”
但是,只有三郎喊你小公主啊,傻瓜!
☆、復為帝姬 第九章(上)
對上王玉溪的笑,周如水連脖子也蹭蹭紅了起來,想了想,她莞爾道:“我幼時在宮學時,六藝之中,最喜為樂。兄長問禮於老澹,我學樂於鶣弘,學琴於師欉。他們都是著名的樂官,卻俱對三郎誇讚不止。師欉曾言,三郎有一把伏羲琴。更曾自謙,道是他的琴藝遠不如你。可彼時,師欉已是花甲之年了,而三郎你,卻不過總角小童。”
言至此,周如水微微眯起了眼,她眸光清亮地朝車外望去,外頭,人群攘攘,太陽豔豔。她有些羞澀,卻仍在笑,聲音軟柔,輕道:“鶣弘曾言,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昔日,是為知己,阮嗣宗可在山野林間引吭當歌。今日,天驕唐突,也願效仿先賢,為君而歌。”
周如水明白,如今這世道,豪門大家的姑子是不會臨街而歌的,各國的皇室公主們更不屑如此。便是一般的郎君見她這般,礙於她是公主之尊,心中只怕也會有鄙夷了。此刻,王玉溪就是把她趕下車去,訓她著相也是不為過的。
然而,自古真名士者,提倡越名教者,任自然。他們形在廟堂之上,而心懷江湖。最是欣賞性真情純之輩,更常為越禮之姿。她在賭,賭王玉溪並非徒有虛名,他若是真名士,定會喜她這不服禮教的率性之舉。
果然,王玉溪雖然露出了訝異之色,卻是興味地睨著她,輕敲幾沿,緩緩道:“幸甚!”
聞言,周如水神色一振,螓首微歪,檀口含丹,啟唇便唱:“日月光華,旦復旦兮。明明上天,爛然星陳。日月光華,弘於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這是頌揚君子仁善光明,盼君子與日月同輝的上古贊曲《卿雲歌》,她在唱:“日月光華徐徐照耀,輝煌而又輝煌天地。上天至明至尊,燦爛遍佈星辰。日月光華徐徐照耀,嘉祥降於坦蕩君子。因君之故,日月依序交替,星辰循軌執行……”
一曲末了,對上週如水期待的眼,王玉溪的目光卻始終清澈恬淡,那風姿,倒真如天間溫嫻的暖月一般,滿夜的星辰都只能做陪襯了。
只一眼,他便垂下了眸去,似笑非笑地輕撫著杯緣,半晌,才目光恬淡地看向周如水,唇邊浮起一抹自嘲,無喜亦無憂地淡淡地說道:“人生本如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何來與日月同輝?又何必與日月同輝?”
頃刻間,周如水茫然了,更時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