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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孝廉中,監市劉崢不值一提,傅涑我行我素不服管教,錢閭放任在外舉步維艱。縱觀全域性,公子沐笙費盡心機力推察舉制,到頭來,卻是未討著半分便宜。
謝蘊之哪能不明白這裡頭的彎彎道道?他逆光站起,高挑清瘦的身形挺拔如松。聽了這一番話,面上仍未見喜色,反是越發的凝重。這般,他也再沒了敘舊的心思,不過篤定地,意味深長地嘆了句:“她雖霸道驕蠻,卻不至於去養面首。”之後,便二話不說地轉身邁出了門去。
望著謝蘊之漸行漸遠的身影,王玉溪搖頭低笑了起來。待搖動的門簾復歸寂靜,他淡如潭水的深眸中忽就透出了種洞悉全域性的雋黑。他涼淡地,似笑非笑地吟道:“雞鳴狗盜,作奸犯科亦可?她是想學昔日孟嘗君藏盡天下雞鳴狗盜之徒麼?但若其他公子藉機用間呢?”說著,他搖了搖頭,骨節分明的細白指尖輕點了點几案,未幾,又低低地道:“或許,留園不過是個幌子,她只是想毀了那劉氏小人?但這代價,似乎是大了些……”
彼時,夜色寂靜。室外的樹梢上,蟬鳴啾啾,那聲音叫空寂的夜也越發得生動了起來。
卻就在這時,自暗處竄入了一道黑影。那黑影朝王玉溪一禮,便低聲稟道:“公子,天相有變,西南處有異星出世。”
“異星出世了?”聞言,王玉溪一怔,明澈高遠的眸中湧動出暗芒。他微微低下了頭,修長如玉的手臂撐在几上,沉默了半晌才問:“如此,阿翁說了甚?”
“家主言,歲未末而知天命,不知是禍是福。”
“歲未末而知天命麼?”聽了這話,王玉溪捂住心口低低悶咳了一聲。半晌,他才抬起臉來,深邃的眸子凝向窗外,一夕間,神色深沉如潭。
宴席散後,婁擎揉著額走向了自家馬車,他本是掀簾登車,可車簾方才撩起,他便僵住了。
他從未想過,如此星夜當空,他的車中竟會無端端多出個美貌絕倫的小姑子!
婁擎先是掃見一雙紅底花鳥紋錦的立鳳履,慢慢抬眼,便見一襲櫻草色丹碧紗紋雙裙,再往上,刺繡精湛的油綠色蓮花盤絛紋纏繞在交領處,襯得車中小姑子膚白勝雪,如花般靜好。
婁擎張了張嘴,對上那雙異常熟悉的澄澈雙眸,雙手便像被燙著了似的,慌忙地放下了車簾。他呆立在車前,直過了半晌,才穩住心神,遲疑地問道:“汝可知,孔門七十二賢中哪家最富?”
聞言,車中美人嫣然一笑,脆生生答:“自是子路。”
聽了她的話,婁擎心中一定,清秀俊逸的面上隱隱飄了紅,他啞了啞,才緩緩地說道:“可,《論語》中有言,‘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公西赤出使齊國的時候,騎著肥壯的駿馬,穿著輕暖的皮袍。)如此,七十二賢中最富者非是子路,該是公西赤才對。”
他的聲音徐徐穩穩很是清雅,他的面頰卻不住的飄紅,車中美人隔著車簾望著她,不禁一笑。這笑聲清脆,婉轉如鶯,直叫婁擎又呆住了。
他正待著,美人卻已徑自撩起了車簾,她朝呆立在車前的婁擎眨了眨眼,螓首微歪,輕笑著便反駁道:“表哥,你怎知那肥馬輕裘不是子路借給公西赤的呢?”
銀河流瀉無聲,皎潔的月兒轉到了天空。靜謐的夜幕下,婁擎望著面前巧笑倩兮的美姑子,忽然就覺得自個心中如是被明星高照。終於,他試探地,特意放柔了聲音,低低地喚了她一聲:“兕子?”
☆、第45章 復為帝姬第三十三章
遙想當年,周天驕不過髫年(七歲女童),太子洛鶴領著她上婁府做客時,正值婁府府中清談。
彼時,他們正爭論孔門七十二賢中哪家最富?眾說紛紜中,他兄長婁汾回道:“自是公西赤家。”眾人問婁汾出自何典?婁汾答:“《論語》中有言‘諸君不聞語云: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公西赤出使齊國的時候,騎著肥壯的駿馬,穿著輕暖的皮袍。)”聞之,坐者皆是拜服,都道婁汾學問高深。
哪想,卻就在那時,室中忽然就鑽出個精緻玲瓏的小女童,她見眾人在室,也無一絲懼怕,反是落落大方地看向眾人,澄澈的杏眼骨碌碌轉著,忽然就問眾人道:“為何不是子路?”
婁氏眾人本就識得她,不敢不恭敬。旁人看她能登堂入室,已知不凡。再見她冰雪可愛,更是覺著有趣。
彼時,婁汾聽了她的話也覺有趣,便朝她招手,笑盈盈問她:“兕子,你因何以為,孔門七十二賢中最富者是子路?”
聞言,女童又長又翹的睫毛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