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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其道而行的。
她的爭寵與旁人不同,她沒有像旁的姬妾一般濃妝豔抹,盛裝等待著周王的到來。也沒有真的形同枯槁,哭叫怨憤地自生自滅。她只是平靜得像是植在深宮大院中的一顆樹,後宮中,旁的風風雨雨都與她無關,她的喜怒哀樂,均只因周王一人而已。周王至,她淡然歡喜;周王不至,她安然若素。
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果然,短短几個字,已叫周王心頭大熱了,他看著謝釉蓮的目光更是越發的憐惜了起來。他不禁就想起了當年,想起了當年的謝釉蓮是何其艱難地行至他的身側,是何其艱難地陪伴在他左右。如此,再念及自個前歲貪戀新歡,將她冷落了甚久,周王對她就更是心悅疼愛了。
看著水中的謝姬,腰肢嬌又軟,千般嫣娜,萬般旖旎。周王再也不等,俯身就壓上了她,二話不說扯去了她纖薄的裙裳,握住她的嬌乳,分開她的纖腿,微微挺腰用力,炙熱便破開層層嬌嫩,直闖了進去。
周王臨幸廣韻宮,廣韻宮一眾僕婢都是喜笑顏開,畢竟,只有主子得了厚待,她們才能有好命活。因而,待謝釉蓮自榻上睜開眼,便見外頭烏壓壓跪了一片,殿門一開,更是恭賀聲不斷,好似天上掉了餡餅全砸在了他們頭上似的。
習秋也是喜笑顏開地攙著她起身,與有榮焉地感慨道:“恭喜主子,今晨莫不是公子詹獻《萬壽道藏》給君上,君上還真捨不得走呢!”說著,她又指著殿中一角擺著的那堆盛滿了金玉珠寶的箱籠,笑得合不攏嘴地道:“主子您瞧,那可都是君上今晨賞下的呢!”
聞言,謝釉蓮撇了撇嘴,面上是歡愛過後的飽含春水,神情卻是淡淡。她無喜無怒地瞥了眼那些裝滿賞賜的箱籠,見怪不怪地撫著鬢角,擺了擺手對左右道:“你們挑些歡喜的留下,其餘的,就都賞下去罷。”說著,她又揮了揮手,先便眾僕將箱籠抬走,接著便命習秋合上了殿門。
謝釉蓮從來都曉得“建功立事,必靠於人”的道理。甭看她宮中的僕婦都是依附她而生的,但若她不曉得恩威並施,叫小人記恨上了,這好日子也算事到了頭。更何況,她自小就見慣了富貴,她要的也從不是那些賞賜。見著那些賞賜,她甚至會覺得自個與紅樓楚館裡的卑賤娼妓無異,直從心底都泛起噁心來。
眾僕退去後,殿內只餘下了謝釉蓮與習秋。
謝釉蓮緩緩自妝臺前坐下,她面無表情地以手撫面,透著鏡子,極輕,極淡地扯了扯唇。未幾,又透過鏡面睨向她身後依舊笑得合不攏嘴的習秋,忽然,冷冷地嘲道:“喜?有甚麼可喜的?”
☆、第39章 復為帝姬第二十七章
謝釉蓮的話極是嚴厲,直叫振奮中的習秋渾身一僵。習秋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瞥向謝釉蓮,半晌,才斟字酌句地低聲應道:“奴只是覺著,您復得隆寵,家主定不會再難為您了,您在宮中也更有了依仗。”
“依仗?隆寵便是依仗了麼?”習秋言罷,謝釉蓮的面色卻是越發的冷了。她勾著嘴角,語氣尖銳刻薄,不知是嗤諷自個,還是在埋怨帝王的薄情,她淡淡地,清醒地說道:“見多自成醜,不待顏色衰。君上今日復寵於我,不過是因幾月不見,又有了些新鮮罷了!”
說著,她又攏起了眉,眸色幽深,唇瓣陰柔帶笑,隱含著厭惡地捏起案上的石黛,輕輕一擰將其碎成了幾段,殘酷冰冷地提醒著習秋道:“莫提甚麼家族,甚麼君寵。家族與君寵都一樣,與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我對它們,卻是可有可無,隨時可替的!你亦莫要同其他人一般見了些甜頭便以為了不得了!若是高興得太早,輕易就卸去了防備,我的下場,只怕還不如那高氏!”
聽了謝釉蓮的話,習秋呆住了!她才被欣喜衝昏了頭!這會,卻又因主子的醍醐灌頂,一盆涼水灌下來,澆得透心涼!
她是一直跟著謝釉蓮的,謝釉蓮的過往,她是都曉得的。被這麼一提醒,習秋幾乎要哭出聲來,她連忙認錯道:“是老奴糊塗了!是老奴糊塗了!“可說著,她的聲音卻越來越低,忍不住便抬起臉來,盯著謝釉蓮心疼的,傷心地哀慟道:可既是如此!您這又是何必!您當初又是何必!何必將自個逼到如此的境地!”
她哭了許久,謝釉蓮也由著她默默淚流。
後頭,倒是習秋先抹了淚,看向靜坐在妝臺前的謝姬喏喏道:“那主子今日還梳妝麼?”難不成為了叫君上新鮮,便要日日不飾粉黛麼?
聞言,謝釉蓮輕輕一笑,她睨向面上淚漬未乾的習秋,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如今是以色示人。一回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