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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三郎拒了,所以心死如灰了罷?”
“三郎不是輸了棋要教她習琴的麼?”
“傳言千歲的琴彈的不怎麼好呢!”
“如此,白白在情郎面前出了糗,可不得心死如灰麼?如今尋了那劉崢入府,竟還要廣招兒郎,可見心中空空,無處慰藉,實是可憐!可憐哦!”
“莫不是三郎有意輸了棋,就是要天驕公主知難而退?”
“王三郎的心思誰知道呢!卻是可惜了一個美姑子!可惜了!”
“如此,周天驕可會集夠滿屋子面首,只為湊出一個三郎來?若是這般,也算痴情吶!”
眾多笑罵聲中,唯有婁擎蹙起了眉頭,他連連的嗟嘆感慨,實是副心痛難忍的模樣。
見他那真遺憾的模樣,南宮祁眉目一閃,湊頭便問:“婁五,你可惜個甚?”
婁擎方才食過了五食散,此時正通體發熱,衣袍半解坦在胸前。聞言,他抬眼瞥了眼南宮祁,苦澀地飲了口酒,神色很是複雜地感慨道:”你們如今直當笑話的,卻是我的至親表妹,卻我連嘆息可惜也不得麼?”
聞言,南宮祁咂了咂嘴,難得地未難為婁擎。他亦飲了杯酒,沒心沒肺地道:“你父遠在南疆,本就與宮中走往甚少。不過是個常年不打照面的表妹,何須介懷?”
婁擎略一挑眉,早已不奇怪南宮祁知之甚多了。現下,他心中又實是感慨良多,一時也想傾訴,便接話道:“我那表妹,幼時也是見過幾回的。她機敏可愛,實是個可人的姑子。皇后在宮中時,對男女大防亦是管教甚嚴的。卻不想如今,她怎麼就成了脫韁的野馬了?”
婁擎神色複雜,一旁,張桒的臉色亦是沉鬱。他倒不怎麼知周天驕的事,卻,長公主岱是與他張氏有過節的。前歲,長公主岱看上了他衡陽張氏一本家庶子,竟是不顧張氏顏面,強搶了那庶子入府,壞了他們全族兒郎的顏面。
這檔口,張桒不免便藉機發揮了起來,他忿忿地道:“這便是上行下效!長公主岱那老婆娘年少時怎的又不美了?如今,還不是如糟糠碎布一般?自婁後避走出宮,公子沐笙更是縱容周天驕,即便她在宮中屢次衝撞庶母,公子沐笙仍是偏袒護佑,毫不責罰。如此,她任性妄為怎會稀奇?”
張桒的言辭實屬激烈,因他的話,眾郎君的面色直是各異。見此情景,賈六郎賈坤自懷中美人的櫻唇中斜過了眼來,他冷冷地瞥過怒氣騰騰的張桒,一語中的地笑哼著道:“張九,你氣個甚?是你那沒出息的庶弟入了周岱那兒做面首,又不是你!你堂堂正門嫡子,緣何斤斤計較,甘願與庶子為伍?“
聞言,張桒面露土色,一旁,亦是嬉笑者有之,慼慼者亦有之。
遙想當年,年少的周岱也是面容姣美,豐肌豔態。愛慕她,向她求親的兒郎能從皇城門前一路排到城南去。可偏生周岱對誰都無心,她偏愛長相俊俏的美男子,總是毫無顧忌地相攜回府,無名無分地共行敦、倫之事。
彼時,諫官亦曾因此上疏周王,卻不想,周王聞後不過一笑置之,如此,反是縱容了周岱的妄為。後頭,長公主岱淫恣過度,不知與誰懷上了符翎。周王不得不問詢她時,她卻毫無廉恥地對周王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俱託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卻需唯駙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
周岱是在道,妾與君上一般,都是先帝的兒女。可為何君上能三宮六院美人無數,妾卻一生只能嫁給一個男人,只能有一名駙馬?如此不公平,到底是為何?
聞言,百卿愕然,禮官更是直呼荒唐。周王卻是全然不見怒色,反是撫掌大笑,以為樂事。之後,他更是不顧眾臣反對,直截賞賜了周岱一座黃金為途,白玉為階的長公主府,又準了她留居鄴都,盡、享天下美男。
這先例一開,一些無門無路、相貌姣好的寒門子弟便像見著了條通天的捷徑一般,皆投了長公主府。畢竟,周岱乃周王胞妹,入了她的門,便是半隻腳邁進了皇家。運氣好的,還可能移步朝堂。
如此,周岱更是肆無忌憚,她直截在長公主府門前貼了面告示,上言:“若有年二十餘,白晰美姿容,善音律歌詞,陽、道壯偉者可入。”便是直截了當地告知天下人,只要是白皙俊美,善通音律,身體健壯、精力旺盛,陽、物巨、大的兒郎都能入她的府,做她的面首。
這本已是荒唐至極,卻不想,周岱一發不可收拾。幾日後,又在告示下加上了一條:“陽雖巨,以皮筋勝者不選。”意思是,陽、物雖然巨、大,但是有包、皮的長公主府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