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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問,公子詹果然腳步一頓。他轉過了身來,挑了挑眉,全是無所謂地笑道:“那是自然。”說著,又輕挑著眉頭,全是紈絝的,壞壞地問周如水道:“怎麼?兕子想要甚麼麼?只要你說來,便是天上的星星,為兄也替你摘來。“
他的話輕佻中帶著幾分認真,叫周如水不由地便深吸了口氣,她上前了兩步,咬著唇,捏著手指,直是瞅著公子詹躊躇了半晌,才極是認真的,極是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七兄,可願為兕子免了鄣郡的增口稅麼?”
黑夜之中,雲氣收盡,天地間充滿了寒氣。周如水的話音一落,室中便又是一靜。彼時,公子詹已沉下了臉,他收了笑,再次淡淡地背過了身去,直是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襟領,才冷冷一笑,低低的,不可置否地說道:“無可,無不可陸小鳳同人之花弄影。“
前歲,因了謝錦端的事兒,周王對琅琊王三很是忌憚。但如今隋勇之死,倒叫周王轉了矛頭,對謝氏有些不爽了起來。
人若真不順,便是喝水也會塞牙。更何況,謝潯近年來得勢太快,早已忘了韜光養晦的道理。又恰逢前歲他朝周王請旨,道是謝家在金山旁收了塊墓地,想仰仗著先太子的聖息,改葬他的祖父。
彼時,周王心情尚可,又見他孝心可嘉,便點頭應許了。卻哪曉得,正因他的應許,謝府改葬之事傳得極快,後頭,為了修建陵墓,謝府便徵集了大量的丁夫、羊、牛、車等晝夜不停的趕工勞作。這其中,竟還有地方官員爭相討好前來徵工的,如此,墓地之上可是笑話,布衣與錦衣一道全都提著鋤頭捶著石。這般一來,謝家便又出了事了,道是椪縣的縣令張浣用力太過,竟是活活累死了在工地上了。
這般,周王可又氣得不輕,卻也算終於找著了個出氣的口,直截就罰了謝潯一年的俸祿,更是罰了他禁閉三月,全不得上朝處事。
這樣一來,那些個守在王府左右一直監視著王玉溪的暗梟也終是被撤下了。
彼時,黑夜如霧,籠罩著整個庭院。竹苑之中窗面大開,靜的半點聲音也無。忽然,樹木輕動,一陣涼風灌入室中,案臺上昏黃的光芒亦隨之風聲輕輕一晃,轉瞬,便被滅了燭光。
室中陡然轉黑,王玉溪漂亮的眸子便是微微一斂,他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帛書,稍餘,便低下了頭,抬手握成空拳抵上色澤淺白的薄唇,低低地輕咳了兩聲。
未幾,便見他起身轉向內室,只一息的功夫,便極快地消失在了繡著翠竹的屏風之後。
屏風之後,是一間隱蔽的寬敞密室。彼時,密室之中燈火倶亮,只見名動諸國的聖僧伏流與南宮十一南宮祁正在其中。他們對坐於茶席之上,一個閉目冥想,一個焚香飲茶,竟是說不出的和諧靜逸。
暗門一開,南宮祁便放下手中的茶盞往王玉溪看了來,見他一身素衣如雪,唇上還有幾分蒼白,不由便低低地笑他道:“為了保命,你這裝病的功夫倒是越發精進了。”說著,他俊秀的眉目又是一閃,十足輕嘲地冷嗤道:“君上亦是越發的多疑了,這十幾日來,我日日至此。卻是到了今日,他才捨得將那暗梟撤走。”
南宮祁的話中惱意不小,倒全不似在外頭時,處處與王玉溪爭鋒相對的模樣。
見此,伏流已是睜開了眼來,低低一笑。
他一笑,王玉溪亦是淺淺地勾了勾唇,他自几上坐定,不過語調淡淡的,幾乎不含情緒地說道:“老而為賊,更況他生性多疑,如此本不奇怪。”
王玉溪這般言語,倒叫南宮祁也不禁認同地咂了咂嘴,他漫笑著說道:“可不是個老賊麼?吾父雖為太史令,載言記事卻從來都受他的管束。便是自我南宮家出入的錦帛竹簡,也都受著暗梟的監製,可真是窩火不少呢!”說到這,他又諷刺地睨向了王玉溪,全是看笑話似地說他道:“不過那夏錦端也是個厲害的,道是向你傳情,卻不如說,是使得一手好離間,直逼得君上對你生疑,逼得你王氏向她投誠。如此手段,卻真是勝過夏君多矣吶!”
他一語中的,直是半點情面未留。卻,王玉溪也只是不動聲色地用杯蓋慢慢撇著杯中的浮茶沫子,全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
見此,南宮祁直覺得無趣,他以手摸了摸鼻子,便又挑著眉頭看向了伏流,幸災樂禍地朝伏流試探道:“卻話說回來,今觀諸國國政,倒是夏國國風最為清正。如此,入夏,是否也算不錯的退路?”
南宮祁的話音一落,伏流便笑了。他本就膚色白皙,唇色嫣紅。這一笑,他濃黑纖長的睫毛更是投映在了眼瞼下方,直是風華瀲灩,氤氳流光,活脫脫是一派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