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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說得好!”沈沅鈺道:“庾瑩小姐既然知道這一點,就不該把小婦養的這幾個字時時放在嘴邊!”
“你什麼意思?”新安公主和庾瑩都是不解。
沈沅鈺朗聲道:“我大晉自從衣冠南渡,偏安江左,痛失中原腹心之地,自昭帝起,歷代帝王莫不以光復中原為己任,屢屢下詔求賢,不拘一格。我士族之中,以庶出而當大位者,多不勝數……遠的不說,就說咱們的江南第一名士,大司空王越,位居宰輔,手掌乾坤,不就是庶出的嗎?”
王越是大晉第一豪門琅琊王氏的當代宗主,手握大晉朝權,老謀深算,權傾天下,是高階士族的當軸人物。原本琅琊王氏的宗主乃是他的嫡兄王檀,王檀自知論才華能力,自己遠遠不如這個庶弟,為了琅琊王氏宗族的發展,王檀毅然讓賢,全力扶持王越,使他一路高升,逐漸掌握朝權,也成就了琅琊王氏大晉第一高門的美譽。
王檀此舉,也便成了士族間的一段佳話,廣為流傳。
琅琊王氏諸女也有在場,這時已頻頻點頭。沈沅鈺對新安公主和庾瑩道:“我沒有說錯吧?”
新安公主冷笑道:“王公是庶出我們自然知道,你繞來繞去的,究竟要說什麼?”
沈沅鈺道:“公主稍安勿躁,我的話還沒完呢!”她接著道:“除了王公以外,江州刺史謝炎謝大人、宣城太守王駿王大人、荊州參軍郗定郗大人、徐州司馬桓益桓大人……都非家族嫡脈所出,卻也不失為我大晉國之干城!”沈沅鈺口說不停,一連報出十餘個名字,不是丞相宰輔就是封疆大吏,陳郡謝氏、太原王氏、高平郗氏、譙國桓氏……數得著的甲姓門閥幾乎全被點了個遍,這段時間她一有時間就纏著父親,請教建康各大家族形勢,現在說來竟是如數家珍。
她看了一眼新安公主和庾瑩兩個人,嘴角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按照公主和庾小姐的意思,這些一時風流俊彥的人物,豈不是都變成了小婦養的?”
新安公主和庾瑩再跋扈也不敢認了這句話。要知道剛才沈沅鈺所說,幾乎把大晉所有第一流門戶全都囊括在內了,她們若是答應一聲,可就把建康所有的門閥士族得罪光了,就算新安公主這個嫡公主也承受不起,就更不用說,庾瑩只是一個不掌握實權的郡王之女了。
庾瑩臉色陣紅陣白:“我自然沒有誹謗諸公的意思,沈沅鈺你不要扯得太遠了。何況嫡庶之別在男子間本就不如女子間那樣明顯!”
“嫡庶之別在女子間更為明顯。”沈沅鈺早就在等著這句話了,“那我請問公主殿下,請問庾小姐,當今羊皇后母儀天下,貞靜賢德,乃是我輩女子的楷模,按照兩位剛才所說,那羊皇后又該如何自處呢?”
泰山羊氏之女羊怡容,為當朝元帝皇后。系出名門,其祖先前朝時曾官拜兗州刺史,羊皇后雖是庶出,情形卻自不同,她家族中陽盛陰衰,楊皇后這一輩只有她一個女孩,在家裡被長輩愛若珍寶,比之嫡女更要受寵,不過不管怎樣,庶出就是庶出!
新安公主已經目光凌厲地看了過來,庾瑩臉色一白,按照沈沅鈺的說法,那句“小婦養的”可是把當朝皇后也給裹挾了進來,追究起來妥妥地就是一個蔑視皇后的罪名。
要知道羊皇后最恨別人說她是庶出,今天這件事鬧得這麼大,十之八…九要傳到她的耳朵裡,新安公主自己都脫不了干係。新安公主想起母親的手段不由全身一抖。新安公主心內權衡利弊,死道友不死貧道,庾瑩本來也算不得什麼玩意兒,沒必要為了她惹得母后不高興,便厲聲喝道:“都是你這個賤婢胡言亂語,還不給我跪下!”
“公主?”庾瑩在肚子裡把新安公主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上了,剛才罵她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女的,不是也有你一個嗎?現在出事了就推我出來頂缸!
新安公主道:“本公主的話你也敢不遵?”
庾瑩可不像沈沅鈺那樣,背後有蘭陵沈氏這樣的頂級門閥做後盾,新安公主她實在得罪不起。只好含著屈辱跪了下去。
今天這個臉可是丟大了!
沈沅鈺悄悄一拉沈沅璧的袖子。沈沅璧小聰明還是有點兒的,立刻見縫插針道:“庾小姐知錯就好,就不必行此大禮了!”
“我不是……”庾瑩根本不是跪的她,沈沅鈺卻不肯讓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她,對沈沅璧道:“既然庾小姐誠心賠罪了,咱們也不能不依不饒的。你趕快下去換衣裳吧,酒席已經快要開始了!”
“是!”沈沅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