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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璧心裡不由一陣嫉妒。父親可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她。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沈沅鈺和沈沅舒以堂堂大家閨秀的身份,做這些市井小民才做的事情,怎麼沈昀這樣很講規矩的人,對她們就沒有一絲一毫生氣的意思。
她卻不明白,在父親面前表現沉靜端然的大家閨秀風度固然重要,可是承歡膝下,讓沈昀享受天倫之樂也是孝道的一種表現,這一切,全靠心機手段,並不容易,反而是發乎真情更容易做到。她和沈沅鈺的最重要的差別,不在手段心機,反而是這一份真心。
沈沅鈺用毛巾擦了一把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父親的胳膊:“爹爹,你也和我們一起去放爆竹吧?朱管事給咱們送來了煙花,我和妹妹還沒有來得及放呢!”
沈昀看見沈沅鈺那隻晶瑩剔透的手抓住了自己剛剛換過的袍子上面,眼角就是一跳。
沈沅鈺的那隻手剛才是拿過線香的,可還沒有洗呢!大老爺潔癖的毛病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忍了又忍,才沒有一把揮開女兒的手。
沈昀咳了一聲:“你們自去玩兒你們的,我都這一把子年紀了……”
“瞧您這話說的,您可是一點兒都不老。您和我們姐妹站在一起,說您是我們的哥哥都有人信呢!”
“胡說什麼呢?哪有你這樣拿輩分開玩笑的?”沈昀道,貌似是責備,可是嘴角掛著的笑容就出賣了他的本心。聽了這番話,其實他的心裡也是十分舒爽的。
沈沅鈺嘻嘻笑著,根本不怕他。“況且父親,那煙花我們可不敢放,您要是不幫幫我們,豈不是白費了朱管事的一番心意。孟子不也說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您就跟我們一塊去吧!再說,我們長這麼大了,您還沒有帶我們一起玩兒過呢!”
沈昀看見小女兒正瞪著一雙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他。沈昀心裡就有些軟,沈沅鈺最擅察言觀色,拉著他的胳膊就把他硬拽了出去。
白姨娘給沈沅璧和沈溪使了一個眼色,姐弟兩個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周氏身體不好,下不來地,便在床頭墊了一個彈墨大迎枕,靠著床頭坐著,她和賈嬤嬤對望了一眼,兩個人眼裡都有濃濃的笑意。
沈昀一開始硬被女兒拉出來還有幾分不情願,當他就著沈沅鈺的手,點燃了朱管事送來的煙花,看見女兒們又笑又跳,兩張小臉都笑成了花兒,他的這一年來備受壓抑心懷也為之舒爽了起來。
沈昀在外面帶著四個孩子放了半個時辰的煙花和鞭炮,這才回到房裡。沈昀進內室換了一件衣裳,又淨了手,這才出來。沈沅鈺親手給他倒了一盞熱茶,又狗腿地站在他的身後給他揉捏起肩膀來了。
沈昀對女兒的這一番做派已經十分了解,笑道:“你又有什麼事想求為父的,快說出來吧,不要惺惺作態了!”
沈沅鈺不依道:“瞧爹爹您說的,我這個作女兒的,就不能孝敬爹爹嗎?”話鋒一轉,又笑嘻嘻地拉著沈昀的胳膊道:“父親,初二那天,能不能帶著我和妹妹回趟外祖父家裡!”
這個話題,在長樂堂幾乎是個禁忌。因為博陵周氏和蘭陵沈氏門第相差巨大,周家和沈家雖是姻親關係,卻幾乎不怎麼走動。周氏這些年來又一直臥病在床,連初二回門的日子都不能回家看看。
周氏已經朝著沈沅鈺連連打眼色,沈昀是蘭陵沈氏嫡長子,身份崇高,他又是心高氣傲之輩,連父親都不願意巴結,怎能捨棄一張臉,到一個“丙姓”家族去拜望?
沈沅鈺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只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沈昀。
沈昀把一切看在眼裡,就在心裡暗歎一聲:周氏還是太沒有自信了!她也不想想,如果自己這樣看不起博陵周氏,又怎麼會娶她做自己的正妻!
博陵周氏雖位列“丙姓”,但家世源遠流長,家中更是人才濟濟,若非祖上曾於皇室結怨,早就進位“甲姓”了!就是不看門第,單看周家的人才,自己就不該和周氏疏遠。
只是周氏若是不提,他一個大老爺們又好面子,自然不好提起說自己帶著女兒去給岳母拜年。還是大女兒最瞭解自己的心思,沒有白疼她!
他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想你外祖母和舅舅了?”
沈沅鈺連連點頭:“還有三位表姐妹!”這回沈沅舒也跟著點頭。
沈昀道:“也好,我明天就吩咐朱管事準備車馬,咱們去瞧瞧你外祖母還有舅舅們!”
“老爺,您說的是真的嗎?”周氏聽了這話簡直喜不自勝!
這話沈昀分外地不願意聽,好像他對周氏一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