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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瑜理解她,並非所有破裂夫妻的盡頭都可以釋去前嫌,死亡宣告結束,但不一定能代表原諒,滇寧王妃受了丈夫一輩子的傷害,她不轉圜自有她的道理。
這件事她提過一句也罷了,洗過了個舒適的澡,抱著寧寧逗過一回,溜溜達達走去找朱謹深。
朱謹深沒有閒著,乘這功夫把她的護衛叫了兩個到跟前,問了話,此時已差不多知道她又往暹羅後發生的那些事了。
沐元瑜鬆鬆地梳了個髻,穿著鴉青色繭綢夾袍,一進門就見他目光奇異地望過來,腳步不由頓了一頓,低頭也望自己一遍,沒望出什麼來,莫名抬頭笑道:“殿下,怎麼了?”
朱謹深不答,只是向她伸手:“過來。”
沐元瑜也想他得很,聽話地過去了,自然地捱了他坐下,順勢把手塞到他的手掌裡。
她以為接下來朱謹深該親她了——進來的時候她還特地關了門呢,結果他並沒有,只是握著她的手,忽然冒出了一句:“沐氏,大約是天生出戰將。”
語意悠悠中若含嘆息。
沐元瑜眨著眼:“——嗯?”
她仍是不大懂。
朱謹深微笑了下:“你不要擔心了,有你此番功績,便不能功過相抵,沐氏也不會再有大的災罰,些許小懲,沐氏大約撐得過來。”
沐元瑜恍然大悟地:“哦——殿下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她挺滿意,“我沒白辛苦這一遭。”
又笑眯眯給朱謹深說好話,“都是殿下幫我。”
朱謹深卻搖搖頭:“我不幫你,你自己也有法子能辦到。”他凝視著她,“你可能沒有察覺,你逢戰時的福運有多麼好。”
從她出征起,所下的每一個決定,無論是深思熟慮,還是僅出於直覺,亦或是迫於當下形勢,最終都是無一錯處,並且凡出手就有斬獲,如果她是百戰的將軍,還可以說是豐富的經驗造就了她,但她不是,這才是她第一次正式帶兵。
運氣這種事很難解釋,甚至可以說是玄妙,但確實存在。
作為沐氏的假世子,她先天不足,生來就陷於險境,後來又同親爹做了對頭,人生似乎倒黴透頂,但沐氏的血脈好像並不如滇寧王一般重男輕女,終究還是賦予了她不一樣的能力,她的氣運,最終體現在了戰場上。
展維棟也誇過她福將,沐元瑜當時感覺還好,還有心情謙虛謙虛,不過現在叫朱謹深這麼一說,被他滿是讚賞的目光看著,她登時就飄飄然了:“真的?我真有這麼厲害?其實我也沒有多想,就覺得應該怎麼做,就照著來了。”
朱謹深頷首:“這就是福運的意思了,有的將軍籌謀良久,自覺做好一切準備,最終卻一敗塗地,不是他不夠用心,只是戰場形勢,往往人算不如天算罷了。”
沐元瑜不一樣,她不是沒有遇過意外,比如沐元德,比如歸程中的東蠻牛部,但她都以一種絕對優勢幾乎是碾壓了過去,看著容易,其實是底下的兇險叫壓住了,沒能爆出來而已。
沐元瑜忍不住笑:“殿下可不能再誇我了,我要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尤其朱謹深慣常是不夸人的,他一下說起這種話來,就尤其顯得真誠可信,能鼓動人。
朱謹深道:“哦。”
沐元瑜空空地等了一會,失落道:“真不說了?”
她就是客套一下麼,其實她可愛聽了。
朱謹深唇邊綻開笑意,捏捏她的臉:“跟我裝什麼。”
傾身過去,溫柔地吻住她。
沒誇獎聽了,有親吻也不錯,沐元瑜配合地伸手抱住他,朱謹深摸了摸她的後背,卻是微皺眉,含糊道:“瘦了。”
沐元瑜哄他:“外面沒有好吃的,難免掉了點肉,回來養養就好了。”
朱謹深勉強滿意,但沐元瑜覺得不太對了,掙出一絲理智,按住他往裡去的手道:“殿下,母妃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她被朱謹深的氣息包圍著,不是不願意發生點什麼,不過要是去晚了,滇寧王妃肯定想得到他們幹了什麼,她想想就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朱謹深退後了點,平息了下氣息,道:“我要走了。”
沐元瑜睜大眼:“——啊?!”
她被親得還有點暈乎,但下意識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雲南戰事已定,我要回去京城了,那邊情形現在雖還不壞,但我不能久耽於此,不回去見皇爺。”
對啊。
京城也還跟瓦剌對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