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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回是母鹿,跟在沐元瑜身側的私兵頭領刀三看到那鹿在山林間的半個身影就笑了:“是個揣了崽的。”
打獵有打獵的規矩,一般不打懷胎母獸,一行人便都停下沒追過去。
至於狐狸,卻是影子也沒見著。
沐元瑜本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轉悠著捱到中午,她就表示累了餓了,要去附近的圓覺寺歇息一下。
圓覺寺建在半山腰上,佛門清淨之地,一群人不便騎馬呼嘯著過去,只能步行。沐元瑜把人分了一半,一半留在當地看守馬匹獵物等,一半隨她往圓覺寺去。圓覺寺所在的那一段周圍地勢相對平坦,走過去也並不累。
隔著那重重廟宇尚有百餘步時,他們撞上了滇寧王府挎刀執槍的家兵。
有好幾個當即認出了沐元瑜來,笑嘻嘻地上來請安:“世子今兒興致好,跑山上來耍了?”
沐元瑜笑道:“想給父王獵條狐皮,順便也散散心,只是跑了半日,一條狐狸尾巴也沒見著,倒是跑得我又累又餓。”
幾個家兵立刻七嘴八舌地誇起來,個個說“瞧我們世子這份孝心”,亂哄哄誇過一通,有個機靈的揮手轟其他人:“好了好了,沒聽見世子說累了嗎?你們這些沒眼色的,只會廢話個沒完。世子,您是要進寺歇息一刻?”
沐元瑜點點頭:“不知方便嗎?我恍惚聽見說父王把這裡封了,要不是惦記著寺裡大師傅的素齋手藝,我也不過來了。”
“瞧世子說的!再封,還能把您封在外面嗎?”那家兵忙搶著道,“您只管進去,再沒人敢攔的。不過,您手下這些兄弟們,小人就不怎麼敢做主了——”
沐元瑜爽快道:“行,他們就在外面歇了,都是些粗人,進去攪了清淨地也不好。但是這午飯你們可得管了啊。”
家兵哈哈笑:“世子放心,都是自家兄弟,我們還能虧待了不成。”又衝著沐元瑜身後的私兵們擠眼,“其實在外頭才好呢,偷摸著烤個野味,噴香!進去了只得些豆腐白菜,那嘴裡才淡出個——哎,瞧我這嘴!”
他及時反應過來,衝沐元瑜賠笑,“世子別見怪,我們這些人又俗又粗,就好個酒肉,和您這樣的雅緻貴人不一樣。”
沐元瑜哪和他計較這個,笑道:“什麼雅俗,我也只是順路到這了,才想著來嘗一回換換口味,天天吃這個誰受得了。”
“就是,就是!”家兵又歡喜起來,一路在沐元瑜後面跟著,快到山門外時停了步,“世子,小人還有公務在身,不便進去伺候,您若有什麼需要小人幫忙的,叫個大和尚傳個話就行。”
沐元瑜應了:“只管忙你的去,這寺裡我來過幾回,路都認得,不要人伺候。”
然後,她就順利進去了。
守門的知客僧正在打盹——滇寧王把寺封了,沒香客來,他也用不著迎客了,就歪在門洞裡偷個閒,沐元瑜上去喊了兩聲,才把他驚醒過來。
這僧人見沐元瑜的次數很少,但仍然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沒這份眼力,也沒這本事守在這道門了。
當下和氣地把她引進去,要請方丈出來接待,沐元瑜擺擺手:“不要打攪住持的清修,我只是路過歇歇腳,請師父替我隨便安排些素齋即可。”
知客僧合十應諾,路上招過個小和尚來,往廚房傳了話。
入廟隨俗,等齋席的功夫裡,沐元瑜到大殿上去給神佛上了上香,許了個一家平安的願,又往功德箱裡交了些香油錢。
然後提出來想去見一見柳夫人。
在知客僧看來,這都是一家子人,既到了一處,做晚輩的要拜見一下長輩純屬正常,他就雙手合十道:“請世子隨小僧來,那位夫人住在本寺最僻靜的一處蕉林精舍裡。”
沐元瑜一邊跟在知客僧身後走過一處處殿閣法堂,一邊心內納罕,說實話,從她見到那些家兵開始,其實每一步都是一個關卡,有一個攔著她的,她就只好打道回府了,但及到目前為止都很順遂,難道是她和母妃都誤會了滇寧王,想多了?
一路疑惑著到了精舍附近,這片地方的屋舍都是專建來供進香的貴人們休憩的,花木掩映,曲徑通幽,倒真是個適合靜養的好地方。
柳夫人所居的蕉林精舍是其中最大最好的一處,隔著一段距離,能望見門前錯落著種了幾棵芭蕉,綠葉闊大扶疏,映著竹編的窗扉,看去更覺清幽。
到這裡知客僧就不便上前了,精舍外還守了一圈僕婦,沐元瑜自己走過去,這些人比外面的家兵自然更認得沐元瑜,忙著進去通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