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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寧王妃勉強道:“我知道了。”
說是這麼說,她心裡存了事,到底還是吃不下多少,胡亂用了碗粳米粥,夾了兩塊山藥糕就罷了,許嬤嬤看得著急,但知道滇寧王妃性情剛硬,不能硬勸,只得忍在心裡。
過一時,日頭高起來,外頭來了管事的嫂子大娘們,滇寧王妃移駕到前廳的抱廈裡理事,許嬤嬤便想說也沒功夫說了,自己發愁地靠到了門廊邊,忽見著一個沒留頭的小丫頭左右張望著跑到近前來,悄悄道:“嬤嬤,外面有個嬸子找你。”
許嬤嬤回了神,問她:“是誰?”
小丫頭不說,扯她的衣襟:“嬤嬤,就在這門外面,您出來就見著了。她說有要緊事找您。”
聽說就在門外,許嬤嬤便沒再問,以為是底下哪個來回事的管事人辦錯了差使,提前來找她通融求個情,就半納悶半不耐煩地跟著小丫頭出去,邁過門檻,又叫小丫頭拉扯著繞過了半邊院牆。
“你這小毛丫頭,糊弄到你嬤嬤頭上來了,不是說就在門外——哥兒?”
路邊開得絢爛如天邊雲錦一般的一排海棠樹後,探出了沐元瑜笑眯眯的圓臉。
“嬤嬤,是我找你。”
她走出來,往小丫頭手裡塞了兩個金黃清香的枇杷,小丫頭歡歡喜喜地抱著跑了。
許嬤嬤不由把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哥兒找我,直接進來就是了,還叫人傳什麼話,怕讓娘娘知道逃學?哥兒若累了,就休息幾日也沒什麼,娘娘必不至說的。”
沐元瑜哭笑不得,她這輩子身邊就沒有誰覺得她應該刻苦用功的,哪怕滇寧王都不過是嘴頭上教訓她兩句,也沒真壓過她學什麼,她如今身上有的能耐真的全憑自己堅韌的意志力得來,上輩子她叫語數外物理化的各門老師們拿小鞭子抽著都沒這麼用功呢。
可見學習這回事,最有成效的還是自覺。
“嬤嬤,我跟先生說了才出來的,一會兒我還回去。我偷著回來是想問一問,嬤嬤知不知道母妃這幾日為什麼總不開心?”
“……”
許嬤嬤的笑容凝住,臉上的表情過了片刻才重又鬆弛下來,慈和地嘆道:“哥兒長大了,懂事了。”
沐元瑜就勢笑道:“那我也能替母妃分憂了,嬤嬤說是不是?”
許嬤嬤還待猶豫著,沐元瑜直接就拉扯她的胳膊撒嬌:“嬤嬤,就告訴我吧,我問母妃,母妃只是敷衍我,可我見著母妃那樣,心裡也放不下吶,我都聽不進去先生的課了。嬤嬤告訴我,我保證不出賣嬤嬤,不會讓母妃知道的——”
許嬤嬤看著她從一個肉團團長到如今這麼大,哪裡捱得住她磨,很快敗下陣來:“好,好,可別晃了,嬤嬤頭都暈了。哥兒要知道,告訴你就是了,其實沒什麼大事,只是娘娘心裡有疑慮,暫時尋不著頭緒,所以悶住了。”
許嬤嬤說著,低下頭來,低套著沐元瑜的耳朵道,“柳夫人這回去圓覺寺靜養,王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個娘娘這裡的人手也沒要……”
柳夫人的清婉院裡自有下人,不帶榮正堂的人很正常,但許嬤嬤說的顯然不是這層淺顯意思,人手有表面上的,也有暗地裡的,滇寧王妃不正面挑戰滇寧王,沒往清婉院近身伺候的人手裡下釘子,但那些灑掃的、跑腿傳話的、乃至後院的廚房前院的車馬房都有滇寧王妃的暗牌在。
但這回這些人一個都沒能跟出門。
滇寧王妃當時還沒反應過來,過後核看隨行名單的時候方回過了味來。
要說事,這似乎不算個事,暗牌的數量本就不多,多了,也不叫暗了,沒被滇寧王點走好像也沒什麼;但前後聯合起來看,明的沒必要去,暗的被排斥了,這就不好再單純以巧合看了。
柳夫人現在等於已經脫離了滇寧王妃的掌控,滇寧王妃如想知道她的近況,只能從滇寧王口中得知。
滇寧王妃因此感到不安。
這與小妾們之間的勾心鬥角不同,那些妾室們就算鬥出朵花來,滇寧王妃手掌一翻也就壓下去了,但此刻這個情形,隱隱的卻彷彿是滇寧王站在了那個對手的位置上。
沐元瑜聽得繃起了臉。
她已經察覺出了許嬤嬤未說的潛臺詞,這不是她有多麼聰明,而是多年與滇寧王的相處中,她算很瞭解這個便宜爹了,這件事如果是出自別人的作為還可能是巧合,但滇寧王乾的就一定是別有用心。
他是個天生的陰謀之人,很少肯痛痛快快地展露出自己的意圖,喜歡曲道而行,這種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