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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裡,可是詳說了袁大人那些癖好的。
紀澄既然從父親處知道了事情的進展,西域的事情也就必須得加速了,即使她想躲開沈徹,卻也不能。她上次請沈徹幫她尋熟知西域輿情的人,沈徹已經讓南桂傳了話,這兩日就能到京。
鳳凰臺之後,紀澄還沒有見過沈徹,即使在沈府也從沒碰見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從密道沿著石梯走上去。
沈徹就在上面的房間等她。
有種羞惱是這樣的,你自己想努力保持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表情,但看到對方比你更淡然,就跟失憶了似的,那麼你反而會被氣得半死。
相對紀澄而言,沈徹就是那個失憶了的人。
“選一個面具吧。”沈徹指了指掛在他面前的牆上那排面具,“將來很長的時間你都會戴著它見人,當然如果阿澄想用本來面貌也可以。”
紀澄上前一步,一眼就選中了那枚墨色面具,入手比紀澄想象中的要輕得多,她的手指在面具右邊眼尾上繪的白色山茶花上摩挲。
沈徹看到紀澄第一眼選中的面具輕輕一笑,笑得紀澄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戴上試試吧。”沈徹道。
紀澄依言將面具扣在臉上,面具覆蓋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了嘴唇和下巴。她從沈徹手裡接過把鏡照了照,有些怪異。
“口脂塗得紅一點兒比較好。”沈徹端詳紀澄之後道,“你要打交道的都是老江湖,他們未必服氣你,壓制不了他們,他們做事就不盡心。”
“我沒有顏色鮮紅的口脂。”紀澄道。她素來都是往清淡了打扮,口脂多時淡色,並無豔麗的深紅。
沈徹指了指旁邊桌上的那幾個口脂盒子,“是榮胭堂的口脂,你試一試吧。”
紀澄在桌邊坐下,將那幾個瓷盒開啟,榮胭堂的胭脂香粉便是在整個大秦都是排得上號的,他家最好的胭脂得十幾兩銀子一盒,而且還經常斷貨,凌子云曾經給紀澄帶過幾盒,她因為不喜歡那種香氣,很少用就是了。
紀澄從頭上取下玉簪,在左首那桃紅口脂的瓷盒裡挑了一點兒點在唇上,又拿小手指的指腹將口脂抹勻,對著鏡子照了照,似乎太過豔麗而顯得輕佻了。
紀澄又換了一盒硃紅口脂,瞧著還算順眼,她也懶得再弄,抬頭問沈徹,“這個可行?”
沈徹伸手取了一盒深棗紅的口脂放到紀澄跟前,“試試這個。”
紀澄看了看沈徹,沒有反駁,用手絹敷衍地擦了擦嘴唇,正要取那口脂,卻見手裡的手絹一下就被沈徹抽走了。
“你……”紀澄的話才吐了一個字,就被沈徹抬起了下巴,眼睜睜看著他替自己抹掉先前的口脂顏色。
“唇角暈開了。”沈徹道。
不知為何,紀澄忽然想起重陽夜宴那日,她用手絹給沈徹擦臉上胭脂的情形,雖然毫無聯絡,卻不知那一幕怎麼就突兀地跳入了自己的腦海。
“好了。”直到沈徹出聲,才打斷了紀澄的走神,她尷尬地撇開眼,藉著重新用簪子挑口脂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深棗紅在紀澄雪白的肌膚上顯出一種病態的紅來,紅得讓人覺得妖異而恐怖,紀澄甫一看就立即認可了沈徹的眼光,這個顏色的口脂配上黑色山茶花的面具,把紀澄五官裡所有的柔美都掩蓋了起來,顯出一種凌厲的惡來,就像黑夜裡出來食人腦髓的羅剎一般。
“不錯,走吧。”沈徹道,“先把面具取下來,戴久了難受。”
依舊是密道,還是紀澄從沒走過的一條,她辨不出方向,只能跟著沈徹往前走,下了石梯,紀澄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造型奇異簡易的鐵板車。
鐵板車就像一個長條凳,後面有個橫架可供靠背,人不至於跌下去。沈徹先上了車,然後朝紀澄伸出手做邀請狀。
紀澄沒有伸手,自己提了裙襬踏上去,挨著沈徹坐下。密道狹窄,鐵板車自然不大,兩個人並肩而坐,少不得肩膀都碰到了肩膀。紀澄只覺得難熬,努力坐直身子,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沈徹只是扯了扯唇角,然後將繫著鐵板車的繩子解開,那鐵板車的車軲轆就沿著傾斜的密道往前滑了去。
紀澄因為沒什麼準備,車子往前滑時,若非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旁邊的鐵扶手,估計都得摔了下去。
車越滑越快,密道入口的燈光漸漸消失,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風聲相伴。紀澄是第一次坐這個鐵板車,對路線一點兒不熟,所以車子轉彎時,也是毫無防備,身體控制不住力道地往沈徹那側仰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