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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二哥不比外頭那些個大夫差。”
紀澄“嗯”了一聲。
沈徹說話就往外間走去,柳葉兒聽見裡頭的話早備了筆墨紙硯伺候了。沈徹寫完方子遞給柳葉兒,又低聲吩咐了一句,便同沈蕁離開了。
柳葉兒拿了沈徹開的方子進去給紀澄看,她不懂藥理,只懂看字,“姑娘,二公子的字還挺好看的。”
沈徹的字勁瘦飄逸,如游龍穿雲,飛鸞翔舞,瞧著的確是秀麗頎長,但也過於講求飄逸而失之凝練端勁。一如他給人的印象一般,風流倜儻卻不可靠,偏偏柳葉兒這種小姑娘就可以。
紀澄記著沈徹的話,知道他沒必要嚇唬自己,將方子過了一遍就給了柳葉兒,讓她明日去抓藥。
過了一會兒紀澄只覺腰上有些酸脹,小腹也有些墜疼,算了算日子,每個月換洗的日子也差不多就在這幾日了,只是以前並不曾有這樣明顯的疼痛感,紀澄正要叫柳葉兒給自己熬點薑糖水,就見她已經端了進來。
“難為你細心還記著。”紀澄道:“先把碗放著,扶我去淨房再準備一條幹淨的褲子。”
柳葉兒“呀“了一聲,“怎麼提前了兩天啊?”紀澄以前的日子都挺準時的,就這回大概是為著落水提前了。
紀澄略微詫異道:“你不是都給我熬薑糖水了嗎?”
柳葉兒趕緊道:“是二公子走之前讓我熬的,我還以為是給你驅寒的呢。”
紀澄的臉頓時火辣火燒的,這種*之事居然被沈徹給知道了,而這個人也太不講究了,竟然也不避諱地就讓柳葉兒給自己熬薑糖水。
等紀澄換了褲子回到床上躺下那臉上的羞惱之意都還沒退下去。
晚上紀澄做了個很詭異的夢,夢見自己穿了條霜白地的裙子,卻因一時不察弄髒了,起身時不僅裙子後面染上了血漬,就連那寶藍地牡丹團花織金椅墊上都染了一小塊。她一回頭,就看見沈徹正盯著她的裙子看,紀澄猛地一下就嚇醒了。
真是作孽喲。
卻說紀澄晚上夢見了沈徹,而沈徹此刻卻也正在和沈御聊起她來。今夜是除夕,沈家的人都要守歲,所以即使夜已經深了,這兩兄弟依然在一處喝酒。
這會兒兩人都已經喝得半醉了,沈御直接拿著酒壺就往嘴巴里倒,然後抹了抹唇角的殘滴,“弘哥兒該有個嫡母了。”
沈徹聞言緩緩放下了正準備倒酒的手。
“母親如今年事已高,要張羅這年節的人情往來也著實太勞累了。”沈御又道。
“這麼說大哥心裡是有人選了?”沈徹道。
沈御轉頭看向沈徹,“你覺得澄表妹如何?”沈御本就是個乾脆的人,以前沒什麼動靜兒那是沒往哪個方向去想,但如今既然動了念頭,也就不想耽擱。這會兒他拿這話問沈徹其實也不無試探,畢竟當初在樂遊原的時候,沈徹似乎對紀澄也表現出了異常的興趣。
當時沈御退讓了,但這會兒他既然問出了這樣的話,這就是在讓沈徹退讓了。
沈徹的唇角扯起了一絲諷笑的弧度,“大哥動這個念頭該不會就是因為她救了弘哥兒吧?”
紀澄救了弘哥兒當然是沈御考慮她的最重要的因素,可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在酒意之下沈御腦子裡一下就浮現出今日紀澄躺靠在床上的模樣。
紀澄的衣裳穿得整整齊齊的,而頭髮因為臥床只用了兩枚鏤空山茶紋的金葉子髮梳別在了耳後,流露出一股女兒家嬌嬌怯怯的風韻。她在病中臉色並不好,卻只叫人恨不能摟在懷裡憐愛。
沈御覺得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弘哥兒,紀澄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御當然不能對沈徹說自己對紀澄的感受,所以“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大哥應該知道,若今日換了個人,不是弘哥兒,澄表妹可不會往那冰水裡跳的。”沈徹道。
沈御不語,算是預設了。沈御不是沈徑,雖然不如沈徹那般瞭解紀澄,但也知道紀澄不是那種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在樂遊原時,沈御是見識過紀澄的騎術的,甚至在馬球賽的決賽時,沈御還懷疑過是不是紀澄假扮了紀淵,有了這樣的猜想,在南苑時沈御就覺得紀澄絕不應該那麼容易就被王四娘給顛下馬,除非她是故意的。而實際上,真正墮馬的人也不應該像紀澄那樣,受傷都是避過了要害的。
但沈御對自己續絃的要求也並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本來二房的冢婦也不應該太弱。
“這次澄表妹救弘哥兒是因為他是你的獨子,可你若娶了她,你覺得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