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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地下像江南的蘇杭那般大張旗鼓地給女支選花魁,這平親王府的百菊宴就代勞了。
只因為平親王和他的小兒子楚得一樣,都是見著美人就走不動道兒的德性,他家的百菊宴原先本是好好兒的雅集,往來的不是王公女眷就是勳臣貴媛,現如今生生叫他兩父子辦成了花魁賽。
沈徹的手掌微微使力固定住芮鈺的腰,“彆扭了,當心閃著。”
芮鈺嘟嘟嘴,又聽見沈徹道:“知道了,我那一枝自然投給你,其他人的我也會想法幫你拉來的。”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芮鈺紅唇一噘,想親沈徹一口,卻見他頭一側,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耳根上。
芮鈺紅著眼看著沈徹拿了她的手絹擦耳根,她“呼”地站起身,走到旁邊桌盤的鼓墩上坐下,“公子既然嫌棄我這樣的姐兒,當初又為何要來招惹我?”
芮鈺說著說著就眼淚四下,心裡為著沈徹的忽冷忽熱而覺得特別委屈。說他對你好吧,他也的確對你好。溫柔小意都做到了,她想要獨一份兒的蘇青瓷的詞,他二話不說就給她弄了來,她想要已經去世的林大先生制的琵琶,他也費神給她將林大先生遺世的唯一的三把琵琶之一弄了來。有那不識好歹的登徒子非要強行闖她繡樓的,也被他狠狠收拾了去,再不敢在京師出現。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叫芮鈺記在了心裡。
可是你說他不好吧,他也的確太壞。這麼就來他最多就是口頭上開開她的玩笑,頂多就是伸手摸摸她的臉,再進一步的動作就沒有了。別的芮鈺不敢說,可是哪個男人見了她這樣的女人能不動情?偏偏沈徹就是個例外,這叫芮鈺心裡哪個恨呀,這滿京城的男人只要她肯費心的就沒有到不了手的,卻在她最想要的這人這裡踢到了鐵板,如何能不恨。
沈徹瞧著芮鈺的臉,真是本事,即使是哭也是梨花帶雨,臉上的胭脂一點兒也不花的。也不知這世道的女人是怎麼了,倒比男人還著急,彷彿跟男人同了床就能拴住男人似的。
“你說得對,我不該招惹你,都怪我情不自禁。只是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接你入府是萬萬行不通的,若是讓你別院而住,無名無分卻是太委屈你了,即使有了孩兒也沒法入宗譜。”沈徹道。
這番話聽起來是情真意切,都是為了芮鈺考慮,但芮鈺何等人也,可不是王麗娘那樣沒經歷過幾個男人的小寡婦,說什麼情不自禁,他又哪裡不自禁了?“若是我就願意無名無分的跟著你呢?”芮鈺撲閃著大眼睛道。
沈徹道:“你這樣的品貌才華還有天賦,無名無分跟著我就太委屈了。何況芮鈺你從來不是甘於洗手作羹湯的人,那樣的日子你過三年五年或許可以,但日子一久你就會膩的。”
“我……”芮鈺想否認卻見沈徹擺了擺手道:“別急著否認。”
“我將來會娶妻生子,可能三五個月都無法去看你,你可甘願默默地等著我?”沈徹問。
芮鈺答不上來,她是個好強的性子,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甘心被冷落,絕對不可能。
“可是我已經老了,再也蹉跎不得了。”芮鈺一臉悽惶地看著沈徹。
沈徹笑道:“誰敢說你老了?比十七、八歲的姑娘一點兒也不差。芮鈺,你有野心,有天賦,困於一方內宅,不該是你的歸宿,那樣會消磨你的才情,將你變得面目可憎的。”
“那我該怎麼辦?”芮鈺擦了擦眼淚問。
“你若是願意,我可以讓人一路護送你,你不是說過想去南邊的山裡尋那裡的小調麼?還想去西域學異族的歌調,假以時日你必然能成為一代大家的。”
芮鈺“呵呵”一笑,“就像方璇大家麼?”
方璇其人真是一代傳奇,據說她彈琴時可以引百鳥跳舞,而琴藝只是她精通的諸般樂器之一。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公推的一代大家,更傳奇的是她不像一般女子一樣末了總會嫁人生子,收拾起所有的才華和天賦深埋箱底,她從江南的聽月樓離開後,聽說獨自去了西域拜師學藝,想要綜東西樂派所長,開山立派,追求屬於她的樂章。
而方旋和沈徹的事情雖然少有人知,芮鈺卻恰好是知情者。
“你當初膩味了方璇大家之後,是不是也是這樣對她說的,所以她就乖乖去了西域?”芮鈺諷刺地笑道。
沈徹漸漸沉下臉,看著芮鈺的眼睛道:“我沒有膩味方璇,是她選擇離開我的。”
芮鈺臉色慘白地睜大了眼睛,她一直以為自己差一點點就能趕上方璇了,可今日聽了沈徹的話,她才明白其中的差別。方璇主動放棄了沈徹,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