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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餘回甘。”
“卻非所有六安瓜片都如此。這幾斤茶是我試了三年才找出來的,只霍縣那雲山村產的才有此異處。”沈徹侃侃而談,強行灌了紀澄一腦子的茶經,簡直就是憋死人不償命。
可嘆紀澄還得較勁腦子地回應沈徹,表示自己這淑女不是白當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飲茶蒔花都是信手拈來。
時間過得太慢,慢得紀澄肚子裡都裝了一包水了,郝仁那邊才回來。
什麼冷靜、鎮靜都已經從紀澄腦子裡飛走了,人生三急,鎮定如苦修老和尚估計也只能夾緊雙腿,紀澄實在沒臉跟沈徹說她要去放水。
郝仁將榆錢兒取來的賬目交給沈徹,沈徹掃了他一眼,郝仁點了點頭,表示這本賬目是真的。
這本賬目是隆昌號的一本賬冊,上頭記的是記名銀票客戶的往來賬目。紀家出的銀票都是記名的,這種銀票如今在整個大秦朝的許多票號都可以通兌,這是以紀家商號的信譽和紀家的財力做保障的。
既然是記名的,在票號裡就很容易查清是什麼人出的票,又是什麼人兌的票。話雖說得容易,可是票號的賬目哪裡是普通人能查到的,這可是人家的命根子,信譽的根本所在,若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拿出來,這隆昌號早就關門歇業了。
紀澄之所以能儲存這一本紀蘭出票,七寶盟管事兌票的賬目,是因為她乃是隆昌號的東家之一,而且所佔份額很大。
到此郝仁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差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紀澄開口問:“徹表哥,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這件事能否到此為止?”說實話,事情至此,吃虧的只是紀澄,紀蘭和沈萃再無什麼把柄被捏在紀澄手裡。但紀澄也不是那傻天真,接著又道:“我會盡快離開沈府。”她也沒臉待下去了。
沈徹合上賬目,笑看向紀澄,“我發現,阿澄似乎沒什麼好奇心。”對他是如何知道她與郝仁的事情的,對這九里院的腹地,乃至對他這個人都保持了沉默和認命,如果不是太蠢,就是太聰明。
“好奇心有時候對人沒什麼好處。”紀澄避其鋒芒地垂眸道。
“不過就這樣回晉地,你怎麼向你父親交代?那祝家並未連根拔除,你就不怕將來再生事端?”沈徹問。
紀澄已經震驚太多所以麻木了。這可真是調查得夠徹底的,連這些事情都挖出來了。
“不知道徹表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紀澄直視沈徹問道。
沈徹笑了笑,這一次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些,表示他是真的有點兒歡喜了,“並不需要什麼,只是想請阿澄幫我的忙。”
紀澄抿唇不語。
沈徹的眼睛又掃了一眼那賬本,然後開口道:“三年前紀家只是在晉地頗有些產業而已,最後又因為分了一半家財給你姑母而大傷元氣,你父親因為祝家的事,得了頭疾,無力再經營紀家的商號,阿澄不得不以女子之身出面打理,僅僅三年的時間就重振了家業,而且還讓紀家的生意廣佈大江南北,近日更是有意將商號發展到西域諸國,實在是有大才在胸。當初隆昌號建號之初,大家都不看好,只有阿澄力排眾議大力支援,如今天下之錢脈就握在表妹掌心裡。”
☆、第86章 曲屈從
“那是因為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我們這些商戶才能和氣生財,我雖然是隆昌號的東家,可並非是話事人,都是機運而已,並非是我有大才,也不敢談什麼手握天下錢脈,表哥過譽了。”紀澄垂眸道。
“那可未必,只怕阿澄更喜歡發戰亂之財呢?”沈徹收起笑容,眯了眯眼睛。
紀澄聞言眼睛不自己就睜大了,她看向沈徹,沈徹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沒有猜錯。
紀澄倒吸一口涼氣。當初紀家元氣大傷,周遭更是有人虎視眈眈,想吞下紀家的商號。紀澄要獨力撐起紀家並在眾人面前立威哪裡是容易的事情。
這種時候除了劍走偏鋒,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所以紀澄的確做了不利國也不利民之事,做起了軍械生意。也只有這種暴利之途,才能讓紀家在短短時間內重新崛起。
紀澄藏在桌下的手已經將她膝上的衣裳抓出了深深的皺紋。
“表哥有什麼話就直言吧,阿澄無有不從。”紀澄先才一直是直著脊背的,這會兒雙肩卻向下塌了不少。做軍械生意,那可是誅九族的事情。不過這件事紀家並非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另有大鱷在做,且在朝中背景頗深,紀澄不過是透過凌子云介紹,才分得一杯羹的。
“表妹是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