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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都死了多少次了。
從侯家離開後,剛好遇到平親王府那胖子,沈徹應邀直接去了天香樓。
想到這兒,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沈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輕輕皺眉,再次掃了一眼霓裳手裡的五色縷,淡淡地道:“扔了吧。”
沈徹這邊得了五色縷引來霓裳的驚訝,紀澄那邊失了五色縷倒是毫無察覺。當時換衣裳時,紀澄手邊也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無意間想起沈蕁給她的針,便順手插到了頭髮上,哪怕起不了什麼威赫的作用,但情急時指不定還可以戳人的眼睛。
這針後來紀澄也沒用上,她跳舞時,舞得太激烈了,那針就從頭髮絲裡滑了出來,若非後面還戴著五色縷,估計早就落在地上了。
偏巧紀澄扭入沈徹懷裡時,那針帶著五色縷就滑到了沈徹的背上,然後輕輕地卡在了他的腰帶上。說來也是巧,折騰了那許久,沈徹回來時,它竟然還在他的腰帶縫隙裡沒掉,這也不知算不算是緣分了。
次日一切似乎都恢復到了常態,紀澄去給紀蘭請安時,見她臉色蒼白,眼下一片青紫,想來是沒睡好,紀澄也沒多問,做晚輩的有時候實在不好多開口。
但她不好開口,沈萃卻沒有顧忌,“娘,查到是誰害我們了嗎?”
紀蘭道:“哪有這樣快的事兒,昨兒晚上一心都撲在找你們上頭去了。”
沈萃還想問,卻被紀蘭截了話道:“好啦,快別問了,若是有了訊息我還能不告訴你?”
沈萃想想也是,便不再開口,其實她也不是傻子,多少還是猜到了一點兒,可又不敢肯定,覺得王家姐妹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
但紀澄卻不這麼想,她覺得沈家恐怕差不多已經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情了。因為她們回來時,她不僅說了天香樓,還說了那中間接手的“麻子”,順著這樣的線索,當天晚上去查是最快的,因為那些人還來不及藏匿行蹤。
再看紀蘭那臉色,分明是極度憤怒卻又不得不壓制,還得反過來安撫沈萃。
王家那位淑妃娘娘的面子實在是大,沈家未必會給沈萃出頭,紀澄心裡暗暗嘆息,突然就有些懶怠了。她進京時,一心想攀上高門,覺得那樣生命的尊嚴就有了保證,可如今見紀蘭這樣子,她又想沈家算是高門了吧?世襲國公的爵位,還有公主下降,可是又能如何呢,連沈萃出了事兒,沈家都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那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紀澄想著,難不成還真的只能嫁給老皇帝,等他兩腿一登,當上太后娘娘,才能快意恩仇?
可是誰又想嫁給老皇帝呢?紀澄瞬間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再也沒有意義了,心裡空蕩蕩的,不由又想起了凌子云來,想起自己走的時候,他騎著馬追著送了她一整日,他的眼睛一直紅著,紀澄也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之前從未見他哭過,是一個總唸叨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人呢。
紀澄的眼睛有些溼潤,她其實也是個不怎麼哭的人,那樣太懦弱了,可是今日卻有些忍不住,她抬起指尖抹了抹眼角的淚,卻在晃眼間看到了對面的沈徹。
紀澄當即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中正好走到了堆雲積翠橋,而沈徹正從九里院出來。
這一幕大概和以前的有一幕太過類似,以至於連紀澄自己都不由想起蘇筠在這兒等沈徹的情形,天地良心,紀澄可真沒有蘇姑娘那樣的心思。
紀澄往旁邊看了看,想找榆錢兒,她雖然人恍恍惚惚地走到這兒了,可還是大約記得她去給紀蘭請安,出來時身邊是帶著榆錢兒的。只是這小丫頭不知中途又溜到哪裡去了,紀澄想著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訓一訓榆錢兒的規矩。
其實紀澄這明顯是遷怒了。紀澄以前也有想事想得出神的時候,小丫頭一步一步跟著她還嫌煩,所以榆錢兒也就學乖了,見紀澄想事入神,就跑到院子裡跟其他小丫頭玩兒去了,只偶爾往這邊望一望。
紀澄尋不著榆錢兒,也知道自己這“瓜田李下”的嫌疑是甩不開的了,索性放開了給沈徹行了禮,喚了聲“徹表哥”,被人誤解有傾慕之意的感覺真是有些煩躁,而秋老虎此刻也漸漸爬上了樹梢,曬得紀澄臉上的熱浪一陣一陣上湧。
“澄表妹,怎麼獨自在這兒流淚?”沈徹問。
沈徹這話的物件若是換成蘇筠,估計對方會心如小鹿般亂撞,但此刻紀澄聽來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紀澄臉再大也不會覺得沈徹這是對自己有什麼男女之意,她心裡升起了濃重的防備,動物對自己的同類似乎都有異常敏感的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