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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橫亙出一個史姑娘來,事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姨母。”葉朗一個大男人在黃夫人面前還是隻能垂頭而立。
“阿朗,你這是怎麼回事啊?當初來信時,你父親和你不是都對和紀家的這門親事首肯了麼,兩家都相看了,怎麼突然就變卦了?”黃夫人冷著臉問,“史家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情?你家若真有和史家聯姻的意思,當時怎麼不告訴我?害我在老太太跟前拍胸脯保證,現在又算什麼?”
葉朗還沒從琅琊動身的時候,黃夫人就已經把紀家的情況寫信告訴了葉朗和他父親,他這次上京一是為賀沈芫成親,另一樁就是為了和紀澄相看。這會兒突然變卦,也難怪黃夫人不給葉朗臉面。
葉朗道:“姨母息怒。上京之前我和史家並無聯絡。也是前不久,史大人突然託人說和,我當時也驚訝得不得了。姨母也知道我家的難處,我……”那可是文選司郎中家裡啊,女兒根本就不愁嫁。
黃氏現在對葉朗的話是將信將疑,“我知道你家的難處,不然也不會給你說紀家,紀家雖然是商戶,但一來澄丫頭品貌都十分出眾,二來紀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將來不管是你爹爹遷轉還是你自己,到哪兒都少不了銀子開路。”黃氏這話說得就比較直白了,如果葉朗不是她親妹妹的兒子,她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葉朗聽了臉就有些紅,他爹雖然算不上清官,但一直以清廉自詡,家裡兄弟姐妹又眾多,開銷實在不小,加上京城和地方上處處都要打點,就有些捉襟見肘了。若非這樣,葉家也是瞧不上紀家的。
黃氏心裡覺得葉朗也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史家那位姑娘她也是見過的,不由冷笑道:“你和史家姑娘相看過沒有?”
葉朗點了點頭,肯定是相看過的,史家姑娘對葉朗滿意得不得了,而葉朗對她麼,肯定是遲疑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和史家的親事有眉目之後,還到沈府相看紀澄。只因那史姑娘雖然有個好爹,但天生一口齙牙,頗為有礙觀瞻。
黃氏嘆息一聲,葉朗這樣的人才配史姑娘實在有些委屈了。“算了,我也不說你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兒,你愛怎麼就怎麼吧。”
葉朗可不想得罪黃氏,“姨母,我本是想同紀家姑娘定親的,只是那天琰哥兒在府裡遇到了紀姑娘,回家就哭鬧著說不喜歡她,連飯都不吃了。琰哥兒是我的長子,若他和紀姑娘實在相處不來,不管對誰都不是好事,我這才辜負了姨母的好意。”
“琰哥兒為什麼不喜歡澄丫頭?”黃氏有些吃驚,“家裡的孩子都喜歡她,連弘哥兒那樣的性子都愛跟著她。”
葉朗也不知曉原因。
不過等葉朗從黃氏的院子離開,在路上偶遇紀澄的時候就明白了。葉朗看到紀澄的時候,他剛從大樹後面繞出來。
在內院裡見著沈府女眷,葉朗直覺地就往後退了幾步,重新藏到了樹後。
彼時紀澄正領著榆錢兒去尋盧媛,這丫頭最近也是沉悶得厲害,連園子裡都不怎麼去了。
“紀姑娘。”常衡院裡伺候的小丫頭在路上遇到紀澄,歡喜地招呼了起來,“姑娘這是去哪兒啊?是去看弘哥兒嗎?他天天都打發我們到門口守著,就怕姑娘去了,沒人通報。”
葉朗耳朵裡只聽見了那“紀姑娘”三個字,其餘的無論是人聲還是景物在他的耳朵裡和眼睛裡全都虛化了,天地間的色彩唯一所在就是紀澄一人。
湖水碧的蟬翼紗裙,在清風裡隨著紀澄的步伐微微飄起,像被春風拂皺的綠水,暈起陣陣漣漪。再往上就是那玉潤凝白的珍珠耳墜,在她比珍珠還細白一些的耳垂上輕輕晃悠,那晃動像是把葉朗催眠了似的,他的眼睛只能跟著紀澄的動作而轉動。
“表哥看什麼呢?”沈徹的聲音在葉朗身後響起,才將他驚醒了過來,眼前哪裡還有紀澄的影子。
葉朗心裡只餘了惆悵,原來那就是紀澄。葉朗很快就明白了葉琰為何非說不喜歡紀澄了,他不過就是看了一眼,神魂就不能自己了。
葉朗收斂了心神,轉頭同沈徹寒暄,“沒看什麼。”
沈徹笑道:“大家都正到處找你,今日我在東陽街的雲和樓定了席,給表哥道賀。”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歡喜,誰在慶賀,反正沈徹回到九里院的時候興致很高。
紀澄當時正在小院裡給龐駿雄他們三人寫信,西域那邊幾乎每天都有訊息傳回來,紀澄要一條一條的看,那是各路眼線各自的彙報,她需要一一甄別,然後理出頭緒,再安排龐駿雄他們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