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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扎依那的說法,沈徹是想借她的手弄死凌子云,弄死自己的情敵,可在紀澄想來卻並非如此。沈徹何其聰明,他肯定知道凌子云死了,自己會一輩子惦記他,對他內疚一生,而他想要做的不過是將凌子云徹底從她心裡拔除而已。
所以就在凌子云中了毒又身受重傷九死一生之時,那麼巧的紀澄她們很快就遇到了馬神醫。
儘管馬元通將她狠狠地罵了一頓,可紀澄隨便威脅他一下,那威脅甚至毫無根基,馬元通就真的救了凌子云。
當時紀澄只以為馬元通是醫者父母心,不會見死不救才救的凌子云,到後來她知道得越多就越明白,馬元通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出手救人的人。
然而紀澄之所以從沒懷疑過沈徹卻是因為,她從沒想過他的膽子會大成那樣,他自己命在旦夕不說,連國之命運也握於那一戰,他卻做了一次最大的賭博。
如果沒有扎依那後來的解釋,紀澄也猜不到沈徹的動機,自然不會懷疑他。
可是扎依那一上來就問紀澄是不是在守活寡。原來沈徹練的功夫和喆利是同樣一門,這並不意外,他們本就師出同門。
而修習這門功夫的男子不能近女色,卻又需要女色所誘出欲、望,以克欲而堅志修身,修至大乘則視紅顏為枯骨,從此心境通明,不染塵埃,是為九轉登極。
這讓紀澄一下就想到了以前的沈徹,在紀澄的印象裡沈徹是十分清淨自修的,於夫妻之事並無太多熱衷,那時候她們還沒成親,沈徹多數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就在每一次紀澄以為沈徹會忍不住的時候,他卻出人意料地抽身離開,同如今簡直兩副模樣,當時紀澄懵懵懂懂,如今被扎依那一說,卻是一下就明白了。
那麼為何沈徹現在不用在克欲自持?紀澄自然沒有去問扎依那。
扎依那卻說起了霍德與喆利死前的慘狀。
“他們的屍體我悄悄去看過,都是內力枯竭而死。我那時候才敢肯定,一切都是沈徹的算計,我們全中了他的圈套。平時霍德和喆利哪裡敢打他的注意,可一旦得到他武功失去一半的訊息後,這兩人自然要對他窮追猛打,他才能將他們兩人從草原深處誘出去擊殺。而且還吸乾了他們的內力。你不是習武之人,不會明白他們對武藝的追求,你以為你的郎君是真心對你麼?你不過是他練功的工具而已。”
扎依那說的話不無可能。草原是霍德和喆利的大本營,即使以沈徹的能耐也未必能一網打盡,他這一招苦肉計,反而大奏奇功。
紀澄簡直不敢往深了想,如果那真是沈徹的苦肉計,順帶算計了凌子云,那麼當初她中半日散也是沈徹算計的嗎?
紀澄只覺心底冰涼,有太多的疑問需要沈徹來解答,可她卻怕他不肯說實話。他編了那麼多謊言來騙她,她都不知道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了。
紀澄為這件事內疚自苦,不惜自我放逐,而沈徹更是對她心存芥蒂,折磨了那許久,若是最後證明全部都是沈徹的算計,那她該如何自處?
☆、第248章 大結局(終)
因為不太想面對沈徹,法事完了之後紀澄並沒急著回府,反而去了寺院後面的客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子裡發呆。
不過沈徹到得很快,紀澄並沒坐太久,就見他打簾子進了門。紀澄就知道他在自己身邊肯定安了有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稟報給他。不然按道理這會兒他該忙著宮裡的事情的,建平帝病危,他得坐鎮主持靖世軍的大局,不能教有心人趁著皇帝昏迷而渾水摸魚。
紀澄一見沈徹露面,就知道他一定是心虛了,也一定是猜到扎依那跟自己說了什麼。
紀澄冷著臉不說話,也不看沈徹。沈徹卻像個沒事兒一樣,輕輕捏了捏紀澄的臉頰,“怎麼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誰欺負我們家阿澄了,我去替你教訓他。”
紀澄拍開沈徹的手道:“你心裡清楚。”
“我清楚什麼呀?”沈徹好笑地看著紀澄,在她旁邊坐下。
紀澄轉頭看著沈徹的眼睛道:“你能告訴我扎依那說的都是真的嗎?”
沈徹學著紀澄眨了眨眼睛,“我怎麼知道扎依那對你說什麼了?”
紀澄拔高嗓音道:“你會不知道?你還有不知道的?這天下還有你算計不到的事情?”
沈徹對紀澄比了個“噓”的動作,意思是她聲音太大。
紀澄也知道這是在外頭寺裡,不是在家裡,因此剋制住脾氣,重新坐定不說話。
“阿澄,你這樣聰慧,應該知道扎依那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