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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熬了粥溫在灶上的,我去給你盛。”沈徹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紀澄的臉頰。
“你還會煮粥?”紀澄驚奇地問道。
“我會的可多著呢。”沈徹點了點紀澄的鼻尖。
“那你會繡花嗎?”紀澄促狹地問道。
☆、第247章 驚與怒
“你都不會的事情,我怎麼會?”沈徹回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紀澄反問。
“你嫁給我也這麼些年了,我可沒見你動過一針一線,我的內衣、鞋子現在都還是霓裳在做。”沈徹道。
“你在抱怨?”紀澄撅嘴道。
“不敢,不敢。”沈徹略帶狗腿地說,“我也不喜歡你做針線,眼睛容易壞。你每日什麼也不做,只陪著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陪著他做什麼?彼此可是心知肚明,紀澄覺得自己還不如做針線呢。
山中真是無日月,紀澄用過飯之後便又覺得困了,歪在引枕上道:“你給我吹首曲子吧?”
沈徹“嗯”了一聲,取過笛子輕輕吹了起來。笛音裡彷彿有春風拂過,紀澄只瞧見眼前桃花慢慢綻放,漸漸蔚然成雲,灼灼夭夭,間或有溪流聲穿過林中,偶爾有鳥鳴啾啾。
春眠最是醉人,紀澄的眼皮很快就耷拉了下去,睡得不省人事。至夜裡她被顛簸醒,迷迷糊糊睜眼只看見沈徹正欺在她身上。
紀澄伸手去推沈徹,嘟囔道:“我累。”簡直是大傷元氣,渾身疼得像被人揍了一頓,她是忍了很久才忍住沒跟沈徹吵架的。
沈徹輕輕啄了啄紀澄的嘴唇,“不用你動,你睡吧。”
紀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讓她怎麼睡啊?“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他不肯放過你。”沈徹動了動以示意。
結果果然是被沈徹給料中了,老駱直到大後天才吃上涮羊肉。羊肉是沈徹切的片,醬料是紀澄調製的,一隻羊都不夠這兩個男人吃的,要不是沈徹還算顧念紀澄,從老駱的虎口下奪食,紀澄估計連一片都撈不著吃。
離開三好居的時候,老駱都恨不能將紀澄留下來給自己當媳婦了,就衝她這好廚藝,他連光棍都不想當了。
紀澄都被老駱的熱情給驚住了,回城的路上對沈徹道:“老駱這個人還挺好相處的。”
沈徹笑了笑道:“他以前在江湖上的名頭是活閻王,只有你才會覺得他好相處。他那是嘴太饞。”
回去時途徑京郊的法弘寺,紀澄和沈徹在寺裡叨擾了一頓素齋,那知客僧見著紀澄時別提有多熱情了。
“少奶奶,舊年你捐銀子給菩薩重塑的金身月底就塑好了,主持說要舉行一場法事,屆時還請少奶奶一定抽空前來。”知客僧道。
紀澄應道:“好啊,具體是哪日等定下來,你叫人去府上告訴我。”
等那知客僧退下後,沈徹才問,“你什麼時候捐的銀子?怎麼想起給菩薩重塑金身了?”
這個願還是紀澄在西突厥時許下的,她當時對著菩薩祈求,如果能叫沈徹安然無恙,她就捐銀子重塑菩薩金身。後來她從西突厥回來,雖然和沈徹彼此僵持,但依舊心懷感恩,不過她沒在京裡的大寺捐錢,怕顯得太過惹眼,這才在京郊找了這法弘寺。
“原來是為了我?”沈徹笑道,然後在紀澄耳邊道:“過幾日我陪你來。”
紀澄點了點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法弘寺做法事那日,宮裡傳來訊息說建平帝已經陷入昏迷,沈徹急急地入了宮,紀澄只好一個人前往。
這法弘寺的香火也算十分旺盛,所以寺裡舉行法事時,寺前的那條街上小攤小販雲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紀澄乘坐的馬車剛駛入寺前的那條街,就險些被一個衝出來的老婆子給嚇得驚了馬。
馬伕跳下車就要去趕那老婆子,紀澄卻在馬車裡聽見那老婆子道:“不知二少奶奶還認不認得我?”
紀澄掀開車簾望出去,對那老婆子的臉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這老婆子生得並不像中原人,倒像是突厥人,紀澄實在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她,只是那聲音聽著倒是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你是……”紀澄疑問出聲。
只聽那老婆子低聲道:“我是扎依那。”
紀澄大吃一驚,“你怎麼……”
“少奶奶可否借一步說話?”扎依那道。
儘管如今扎依那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太婆,紀澄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