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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靜秋臉色有些差; 唇色發白,靜靜地衝著他搖了搖頭:“我晚點去吃; 醫生說小秋等等麻醉效果就退了; 要不等她醒來看不到我會不開心的。”即使是說著話,她的眼神依舊沒有離開在她正對面的病床。
病床上頭的是還在麻醉中的阿福,鼻子上掛著用來輸送氧氣的氧氣帶子,連線在床頭的深綠色氧氣瓶,瓶子裡頭氣水翻湧; 發出輕微的聲音; 阿福的手上插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管子; 單靜秋叫不出名字; 只知道其中有條放在阿福臉旁邊的是鎮痛泵,醫生吩咐了; 痛的時候要幫著按一下。
此時阿福身上的病人服是扣上的,裡頭還包著挺厚的紗布,單靜秋到現在還沒能看到阿福身上的傷口; 可只憑想象,就知道絕不會小。
護士特地吩咐了,一定要有人在床頭幫忙守著,對方擔心阿福年紀小,一動彈,會扯開傷口,所以自昨天半夜阿福被推出來直到現在,單靜秋都沒合過眼。
阿福的這場手術比想象中做得要長,從白天做到了晚上,單靜秋和張富貴兩口子在外頭一度冷汗涔涔,在每次手術室門口自動開啟的時候,腿就發軟,生怕像是電視劇一樣,那個護士會出來拿什麼簽字的同意書,告訴她裡頭情況危急。
手術室外頭的氣氛很壓抑,甚至免不了有人抽菸,除去過來剖腹產的產婦家人,幾乎所有人都是愁雲慘霧,若不是單靜秋堅持,估摸著張富貴和李招娣根本不會去外頭吃飯,可等兩口子吃了飯,又給單靜秋帶了飯回來,阿福還是沒能從手術室裡頭出來。
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眼巴巴地看著手術室裡頭,望眼欲穿,病人家屬們,滿懷著恐懼、擔憂、期待、希望,將自己重要的人託付給醫生,可這也就是他們能做的全部了,剩下的,全都只能交給病人自己、醫生和命運,明明只是一個房間的間隔,有時候卻能間隔生死、悲歡離合。
一直到半夜,向來早睡多眠的張富貴和李招娣已經開始打瞌睡,只有單靜秋掐著自己勉力支撐,周圍的病人家屬來來去去,換了一批又一批,他們終於等到了那扇門的開啟。
“單婷婷的家屬在嗎?”穿著綠色衣服的護士帶著口罩,從剛開啟的門那探出了身體,有些疲乏地往外喊。
“在!我們在!”聽到熟悉的名字,哪怕是正在瞌睡,也忽然驚醒,三人幾乎是同步地跑到了那門面前,踮起腳尖往裡頭張望,可裡頭還有一扇門,看不見裡面的場景。
單靜秋知道護士辛苦,生怕讓對方煩著,可又情不自禁地便追問:“您好,可以問一下,手術情況怎麼樣嗎?辛苦您了,實在是辛苦您了。”
那護士小姐人挺客氣,聽了這話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細細地解釋:“手術挺順利的,之前檢查的精細度不夠,所以手術過程中是有一些小問題,不過已經都解決了,你們現在稍微在外頭再等半個小時左右,我們觀察一下情況,沒有問題就可以推到病房去了,她麻醉劑量比較高,晚點麻醉醫生會到你們病房去和你們說注意情況,明早主任會去查房,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具體去問。”
聽完她的解答,三人總算稍微放下了那顆高高懸起的心,鬆開手來,讓那位護士小姐把門關上,繼續進裡頭忙活。
單靜秋回過身,看著身後的張富貴和李招娣,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有一片水霧不知何時已經凝結在眼前,要她看不清眼前的兩人,她眨眨眼,眼淚便簌簌落下,努力扯著笑臉的她,能瞧見張富貴和李招娣也都已經哭得不像樣子。
“爸,媽,你們聽到了嗎?阿福沒事了!阿福沒事了!”她邊笑邊哭,不用照鏡子,就已經知道自己有多醜。
李招娣一手擦著自己眼上的眼淚,一手擦著單靜秋臉上的:“沒事了,醫生說沒事了,別哭了小秋,會好的,你看,這不就一點點好起來了嗎?”
張富貴背過身,顧不上髒不髒,直接拿起袖子往臉上就抹,把眼淚擦掉後,總算鬆了口氣,他的寶貝阿福,沒事了!好了!真是上天保佑,他擦乾眼淚,回過身一手摟住了妻子,笑著拍了拍單靜秋的肩膀:“小秋,招娣,你們哭什麼哭,這不是好事情嗎?我們阿福好了,哪有什麼哭的道理,我們應該開開心心的等阿福出來。”
他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知道自己眼周鼻子都有些泛紅,一瞧就是哭過的樣子。
李招娣破涕而笑,用力地打了下張富貴:“就你講理,就你厲害,那你怎麼也哭呢!”她和小秋對視一眼,看著張富貴的窘迫樣子,總算能朗聲笑出。
三人排排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