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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遲卻搖搖頭。青染已經換好茶水,不能再留下去,她走之前再給顏遲使了使眼色。只盼望顏遲能聽一聽她的話,快些總座位上起來。
下人與主子同坐,是大不敬的。她就怕王爺這會兒讓顏遲坐,下一會兒就會發怒,王爺性子喜怒無常,保不準顏遲又要進刑房。
但是一直到她出了書房,顏遲仍未有任何要起來的跡象。
不是才說好要安安分分的嗎?她不禁嘆息,只希望顏遲不要再有事了。她把換掉的茶水端走。
陸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時目光瞥向坐在窗邊的人。他的唇線繃得更緊,道:“過來。”
顏遲迴轉過腦袋,道:“做什麼?”
陸致指了指自己的頭。
顏遲意會,又要給他按頭麼?
可是————
陸致沉靜地望著她,臉色蒼白,眸中帶著血絲。暖紅的霞光映過去,他卻像是在身前隔了一道隱形的看不見的的罩子,把霞光阻擋在外面。
好吧。
她過去,走到他的身後,將手放在他的額頭兩側。她確實不會,只給他按摩過一次,還是自己學著別人摸索著胡亂按的。
陸致的面板一如既往地涼,她按了一會兒,卻感覺手指下的面板似乎熱起來,她探頭,看了看,竟發現陸致的耳尖上有抹淡淡的粉色。她訝異。
身後的人輕柔地給他按著太陽穴,清淺的香氣自身後包圍過來,熟悉的睏倦浮上眉間。他極為緩慢地將眼簾蓋到眼瞼上去,卻又突然掀開。
這一次,他卻沒有睡意,他的全部感覺都集中到了太陽穴處。那裡軟軟綿綿的揉動讓他入不了睡,但卻不厭煩。
一陣煩躁陡然席捲上來,他厭惡這種情緒,這種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情緒。
他把手中的文書一抬就要向後扔過去,卻在半途又止住,書在空中滯了幾瞬,又重新回到了桌面上。然而方才的舉動讓他更加煩躁,而後轉變為一種怒氣,一種莫名的對自己的怒氣。
顏遲在陸致想要把書砸到她身上時就已經退開,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砸過來,停滯了半會兒就又把書收了回去。
“退下!”突地,他道。
他驟然加大的聲音震得顏遲耳朵發響,她不知道他又發生什麼脾氣,難道是嫌她按摩得不好,不順他的心意?
方才要用書砸她,雖然沒砸過來,現在又讓她退下。她也按捺著自己的脾氣,只想罵他。但她極力忍住。陸致無緣無故發脾氣不是正常的麼,他既然讓她退下她就退下。
但是她還沒動身,他又道:“站住。”
顏遲停住,等他說話。
她看見他的唇角動了下,“繼續。”
神經病吧。她暗地裡嘀咕著,卻還是重新給他按上,如果他在這麼來一次,她絕對馬上就走。
她隨便使著力道,輕一下重一下,沒有規律。
現在麼,陸致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只要不超出她的底線,只要能在她願意接受的範圍內。一旦超出,她立即翻臉,死就死,反正她也不怕。
她要做的就是以這樣的狀態在這裡待到再次能夠出去。至於再一次出去的時機。她得緩一段時間。
因為她這次逃出去之後,王府裡的戒備更加森嚴,所有人進出必須要經過多次檢查,她不能再像這次一樣輕易地就能逃出去了。
她得等到所有人都放鬆戒備的時候,等到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會再逃走以後,她才能再一次計劃著逃出去。
如果在她下一次逃出去之前她就因惹怒陸致而丟了性命,她就認命。
如今她得她儘量避免跟他起衝突,她怕她又忍不住像上午那樣與他罵起來。她發覺她現在也不太能管得住自己的脾氣。
她現在對待陸致,儘量以最漠然最不加以情緒的態度,她要把她對他的那些恨那些憎惡全部藏起來。在不觸及自己的底線的情況下,不能跟他硬碰硬。
給他繼續按了一會兒,她手痠了,不想再給他按,就道:“還要多久?”
“放肆。”陸致道。
顏遲的雙手直接離開他的腦袋,從他身後來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用最溫柔的語氣,最柔弱的姿態,道:“我月事來了,肚子疼。”
陸致的眼睛看向她的肚子,抿著唇許久,然後又將視線上移,回到她的臉上。她蹙著細眉。
他的嘴唇翕動兩下,從縫隙裡飄出兩個字:“退下。”
陸致變得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