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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混惑的狀態。
入夜。
暗黑的屋子裡,一個黑影佇立在挨著窗的小床前。
黑影靠近小床,手指放在床上的人的臉上,輕輕描摹著,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唇上時頓住,然後,他的食指緩緩地放到了她的唇珠上。
食指上的銀環沾上了微弱的月光,在黑暗的室內泛出銀色的光芒。
“喵!”
“噓。”他按住睡在裡側的黑貓。
黑貓看清楚是誰後,安靜地趴在了床上的人的頸邊。
他卸下靴子,沒脫衣袍,上了床。
這一次,他要同往常一樣把黑貓隔在兩人中間時,放下貓的動作定固在半空中。
過了會兒,他把黑貓移到他的枕邊。而後平躺著。
淺淺的呼吸聲在沉靜的室內漂浮著。
他看著她的側臉,伸手,五指虛撫著她的輪廓。
手蓋在她的臉頰上,隨後從臉上移到她的腰上。
他朝裡面挪動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貼近她,胳膊穿過她的腰,將她捲入懷中。
他握著她的手,穿過她的指縫,與他的手交纏在一起。
顏遲醒來時,又是那種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的僵痛。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和腰。
真是奇了怪了。
怎麼每日都會有這種感覺,在聚山寺和在書院時都挺好的,怎麼一到這裡就會這樣。
突然,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淺淡的味道。她聞了聞自己的身體,又聞了聞早已經睡醒了卻賴在她床上不走的阿狸。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聞見這味道了。可是她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她以前還以為是阿狸身上帶的,但是阿狸身上的這種氣味還沒有她身上的重。
而且,她總覺得這味道她好像在誰身上聞到過。
她甩了甩頭,要掀開被子時,卻猛然凝滯住。她抬起手,發現食指上半截內側的那塊面板上有壓痕。
圓弧形的壓痕印在食指內側,如同用力擠壓出來的。
她摩挲著壓痕,然後又聞了聞自己的身體。
片刻後,她放下手。
還沒到傍晚,陸致就已經回了府,那時顏遲正在給阿狸拋小花球。
過了一晚上,阿狸的額頭已經不疼了。她試探著去摸它,它也沒什麼反應,反而湊過來蹭她。所以她才拿出小花球來給它玩兒,要是還疼的話就不能玩兒小花球,免得又碰到哪裡。
聽聞陸致已經回府,她收回小花球,看著食指內側已經消失得差不多的壓痕,眸光微閃。
她沒有等到玄七來催她,就主動抱著阿狸去了陸致的書房。
她徑直向桌案走去。
陸致在看文書,手指慣性地在桌面上敲擊著。
顏遲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把阿狸放到桌子上,而是暗地裡深深地吸了一吸氣。
濃郁的,熟悉的,味道。
是她每日早晨都會聞到的氣味。
為了確認自己沒弄錯,她微微靠近一點桌子,再次不著痕跡地吸一口氣。
是了,沒錯。她可以斷定就是這味道。
她看了一眼仍在看文書的陸致。
他輕攏著眉中央,狹長的眉骨聚在一起,聚成了一座小山丘。大約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就要抬起眼簾時顏遲就迅速地將目光下滑。
正好落到了他還在敲擊著的手指上。銀色的圓環吸引了顏遲的注意力。她重新虛起眼睛,盯著這枚銀環看。同時她的食指也蜷屈了一下。
忽然,顏遲眼裡的銀環不見了。
陸致將手收了回去。
顏遲這才恍然發覺她竟盯著他的銀環失了神。
她把蜷屈起來的食指伸展開,然後把阿狸放到他面前,一言不發地就離開。
“研磨。”
陸致倏然道。
顏遲握著自己有著壓痕的食指,眸中淡淡,道:“不。”
阿狸一脫離於她,後腿立刻往桌面上一蹬,一個彈力就回到了她懷裡。
顏遲趕緊接住它,不讓它掉下去。
阿狸被顏遲接住後,黑黑的小腦袋抵著她的胸,顏遲怕它把它昨日撞到的地方碰到了就把它抬高些,讓它的小腦袋擱在她的肩上。
耳垂有著溼黏的癢意。
是阿狸在舔她。
顏遲正要把耳朵移開,懷裡的阿狸就被人奪了去。
陸致攔過腰,把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