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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至今的她仍記得三年前他拉著她的手,義無反顧要將她救出泥潭的模樣。那時的他,猶如天祗下凡,從此她的心裡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可如今,他竟然會說出這般不負責任的話來?
聽天由命?政治打擊一旦下來,嚴重的話可能是抄家,下獄,流放……充妓。
一股淚意湧上了眼眶,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想過她麼?
是讀書人的面子重要,還是家人愛人的安危重要?
仰臉逼回了淚意,沈晚深吸口氣走到外間,看了眼顧母,艱澀道:“既然相公說要聽天由命,那就看天意吧。真到了那天,我也不辱顧家臉面,娘便送我白綾一條罷。”說罷,扭身去了耳房,也重重合了房門。
沈晚的聲音自然傳到了臥房內顧立軒的耳中,顧立軒捂著耳朵撲到了被褥中,後又蹬了鞋子上了炕,整個人鑽進了被褥裡。
門外,沉寂了片刻後,陡然響起了顧父的哀嚎聲。
顧母聲音淒厲:“顧家要是完了,我首先屠宰了你這個亡家滅戶的玩意!!”
第9章 相公想跳河
翌日早晨,顧立軒臉色灰敗的去了衙署。到了兵部,他就敏感的察覺到昔日同僚異樣的神色,待他一走過去他們就開始指指點點,連昔日與他交好的同僚見了他猶如遇到了瘟疫,遠遠躲著唯恐避之不及。
顧立軒心下發沉,他很想扭頭就大步跑出衙署,可他不敢,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裝作若無其事的辦公。
沒等他坐上一刻鐘,兵部侍郎虞銘派人傳話,勒令他交接手中工作,暫且停職,歸家自省。
顧立軒渾渾噩噩的出了衙署,耳中反反覆覆迴盪著傳話人最後的一句話:“官印勞煩上繳,還有官服官帽勞煩洗乾淨,明日午時前上交衙署……”
一直到散值的點,顧立軒還未歸家,這讓一直在家惶惶等待的顧家上下愈發的坐立不安。
顧母攥著沈晚的手,手心裡盡是冰涼黏膩的汗。時間拖得越久,她面色就越青白,一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大門的方向,焦灼和空洞於眼底不停的替換。
沈晚先前還有精力去安慰顧母,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裡也開始急了,人一急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胡思亂想,腦海中盡是他上峰單獨留下他故意為難斥責的畫面……
“夫人!”雙壽的聲音打門外遠遠傳來,顧母和沈晚同一時間騰的站直了身。
“可是軒兒回來了?”顧母急急問道。
雙壽驚慌失措的推門進來,手腳比劃說的語無倫次:“夫人,少爺早就回來了……哦不!衙署的人說少爺被革職了,一大早就出了衙署……”
聽到革職兩字,顧母的腦袋嗡了聲就炸了,後面說的什麼她便什麼也聽不到了。
沈晚驚道:“革……革職了?如何就到這種地步了?那少爺人呢?人一大早出了衙署,那他去哪了?”
雙壽急的滿頭汗,直搖頭:“問了一圈人了,可誰也說不準少爺去了哪。”
沈晚抬頭看了看天色,再過兩個時辰左右就要宵禁了,她相公能去哪兒呢?酒肆?賭坊?沈晚打了個寒顫,她實在無法想象她相公喝的酩酊爛醉或手搖骰子大吼大叫的模樣。
“去,去酒樓酒肆酒館,大小賭坊,叫上府上所有人都出去找,一有訊息就趕緊令人回來傳話。”
雙壽趕忙叫上府上的婆子丫鬟小廝,分開來四處打探訊息。
待府裡下人一離開,沈晚彷彿沒了支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一張嬌容此刻白的沒了顏色。
顧母也彷彿被人抽走了生機,茫然的看著大門的方向,喃喃的也不知是問誰:“接下來,莫不是要下大獄了……”
一直在房裡躲著的顧父彷彿抽了口冷氣。
顧母和沈晚都恍若未聞。
一個時辰後,雙壽跑回來帶來訊息,說是有人見著少爺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聽到城外,顧母還在茫然,他們顧家的親朋好友俱不在城外,他去城外做什麼呢?
沈晚卻在一剎那遍體生寒。
城外,有護城河……
狂奔而出的沈晚讓顧母似乎預料到了什麼,她一手撫胸一手撐在椅背上,心臟跳的彷彿要跳出胸腔:“快,快追上……”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巷裡人影寥寥,不同白日的喧囂,夜晚的汴京城內大多是寂寥肅靜的。
沈晚從來都是怕黑的,可此時此刻她卻全然不怕了,因為心中隱隱升起的另一份恐懼全完壓過了她對黑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