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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父心中亦有疑問,以他的性子自然也不敢也不會冒然開口,便自顧自的悶頭喝起酒來。卻未想沒過幾杯便開始飄飄然起來,可沒等他捋不直舌頭的胡言亂語,便被秦九遣人給強行帶下去醒酒。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左右功夫,秦嬤嬤重新回到亭榭,小聲稟報侯爺,一切皆準備妥當。
霍殷面上無甚表情,聞言只似隨意轉了下酒盞,然後拿起湊近唇邊仰頭將盞中餘酒一飲而盡。
擱了酒盞於石案,霍殷撣袖起身,看也未看顧家其他人,拂袖徑直而去。
顧立軒和顧母恭謹而不安的行禮恭送霍侯爺離開,直待人不見了身影,方轉身有些拘謹的面對此刻亭榭中,那面色異常嚴厲的秦嬤嬤。
顧母小心的開口詢問:“嬤嬤,不知晚娘此刻在何處?瞧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不便多加打擾,不如……”後面的話在秦嬤嬤愈發駭厲的神色中自發收聲。
秦嬤嬤撩起眼皮剜了顧立軒一眼,而後看向顧母冷嗤道:“天色早不早,不是你們顧家人能說的算的,那得看我們侯爺覺不得覺天早。”
顧母怔忡。
秦嬤嬤走到石桌前坐下,聲音依舊嚴厲:“你們坐罷,具體來由我便係數說與你們聽,怕聽罷之後你們再也站不住。”
顧母預感不好,只覺得腳底軟如泥,手扶著石椅方能坐下。
顧立軒此刻也心跳如擂鼓,他注意到秦嬤嬤口中的‘你們’而不是‘你’,不由心下惶惶,莫不是還有他尚且不知的事?
秦嬤嬤正襟危坐,開門見山:“顧家夫人,若我所料未差,只怕這顧主事尚未對你們言明今日來此的目的罷?不過想必如今你也有了幾分猜測。晚娘剛已被我帶去了廂廡中,具體候誰想必不用我再明說了罷?”
顧母猶如五雷擊頂。
她死死盯住顧立軒,目眥欲裂,神色猶如噬人。
“母親我……”
“顧主事。”秦嬤嬤不悅道:“府上還尚有許多事需老身處置,老身未有太多時間候此為你們解惑,還望你莫隨意開口的好。”
顧立軒只得羞愧難當的閉了嘴,愈發躲閃著顧母駭厲指責的目光。
秦嬤嬤接著道:“當然,我們侯爺人品貴重,又豈是那等貪花好色之人?只怕顧主事還當是侯爺貪慕你們顧家娘子美色,卻殊不知此間自有深意,於此我也便不再隱瞞,直說了罷,此間行事主要是為了侯府子嗣……”
一言既出,滿座震驚。
顧立軒張大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淮陰侯不是身體有礙不能有嗣嗎?如此為何要說是為了侯府子嗣!
秦嬤嬤淡淡道:“侯府之前的那些傳聞自然是事出有因,不便與你等說道。你們只需知道,如今你們顧家已進退不得,無論無意還是有心,已然綁在了淮陰侯府這條船上。既然為侯爺辦事,便是不會虧待你們,只要侯府一日在,便有你們一日的榮華富貴。”說到此,她頓了下,聲音陡然威厲:“機事不密則害成的道理,想必顧主事應甚是明白。若此事有丁點洩露,侯府頂多處理些麻煩事罷了,也無甚關緊,可於你們顧家,定讓你們闔家萬劫不復!所以不用我多說,相信你們也定會對此事守口如瓶。”
顧立軒已然渾身觳觫,面如土色。
如果早知,如果早知……他焉能這般作死!權貴人家的機密要事又豈是他等根基淺的小官能探知的?他絲毫不懷疑秦嬤嬤的話,稍有行差踏錯,顧家定會萬劫不復!
秦嬤嬤掃過泥胎雕塑般的兩人,又接著開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此事對你們顧家又何嘗不是轉機?且不提榜上侯府將於你們有多少機遇和好處,單單隻提晚娘……一旦她懷上,雖說是侯府血脈,可畢竟還是姓顧。”
顧母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秦嬤嬤。
秦嬤嬤冷嗤:“顧主事的身子如何,早前侯府已然探知清楚,否則你們還當我們侯爺是那般生冷不忌的?”
顧立軒似已麻木,此刻說與他難以啟齒之事,他面上也沒多餘表情。
倒是顧母難掩幾分激動,不確定的艱澀開口:“那您之前說孩子還是姓顧……”
“自然是姓顧。”秦嬤嬤道:“此廂事不過是為了維繫侯府血脈,將來無論侯府是何等情形,這孩子侯府均不會認。因而你們大可放心將孩子當成自家孩子養大,日後長大成人,他也會給你們顧家養老送終。左右隴西顧家和兗州顧家有幾分淵源在,如此一來,倒也流有幾分顧家血脈。所以我方說,於你們顧家也還算是機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