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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家法,那可不是一般的板子啊,還是當著寧夫人的面打,定然輕不得,王妃正要開口,藍梓汐就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母妃,墨胤出去後一直沒回來,兒媳好擔心。”
王妃頓時醒悟過來,想起墨胤身上的毒,想起葛忠的死,眼裡就露出一絲冷意,她也不是傻子,蕭側妃固然可惡,但那葛忠死得那麼湊巧,墨胤的毒,定然是與冷墨澤有關的,於是王妃閉著嘴,半句求情的話也不肯說。
寧夫人自然更想看冷墨澤捱打就好,更加不會為他說話。
冷墨澤臉色蒼白地向王爺跪下道:“父王,兒子病體未愈啊……求父王手下留情。”
還沒打呢,就先求饒,冷墨澤,你也有點男子漢氣,要點臉好不好,藍梓汐越發鄙視冷墨澤來,淡淡道:“原來大哥病體未愈麼?那就應該在屋裡好生歇著才是,怎麼又把大嫂給打了呢,唉,大哥啊,不是我說你,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啊,年輕時荒唐一點沒關係,就怕老了吃虧哦。”
她的話頓時提醒了寧夫人,寧夫人冷笑道:“可不是麼,身子不好,倒還能胡來,倒還有本事收通房丫頭……”
王爺快被冷墨澤氣死了,這個兒子就不能有點骨氣麼?自己的臉全被他丟光了,越想越氣,家法拿來時,王爺迫不及待就執在手上,劈頭蓋臉就向冷墨澤抽去。
冷墨澤的慘叫聲一聲連一聲地在屋裡響起,一個大男人,捱了打卻如此嬌氣,王爺是越聽越氣,外頭人聽著既害怕,又鄙夷。
藍梓汐一副我很怕怕的樣子躲在王妃身後,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母妃啊,大哥不是常年在軍營中麼?不是說,軍營裡的都是鐵漢子麼?莫非沅州的官兵都是很怕疼的?那要是上了戰場,被敵人所傷了怎麼辦啊?不會變逃兵吧。”
她的聲音看似小,卻能讓屋裡的人都聽見,王爺的心一沉,越打越怒,再也不是打給寧夫人看,而是真的恨鐵不成鋼,對冷墨澤的能力也更是起了疑心,真將軍隊交給這樣窩囊的兒子管著,對吳王府真好麼?
寧夫人雖然也瞧不起冷墨澤那嬌氣窩囊的樣子,但哪裡聽不出藍梓汐話裡的意思來,想起冷墨澤那世子位來得也不那麼明正言順,也明白藍梓汐這般煽風點火的意思,雖然恨冷墨澤,但女兒畢竟已經嫁給他了,和離不過是氣話,哪裡真能離了,便淡淡地看了藍梓汐一眼道:
“二少奶奶這話說的,男人上了戰場怎麼能跟在父母跟前一樣呢?也是,到底二少爺是沒去過軍營的,二少奶奶對軍營裡的事情也瞭解得少,世子爺可是被王爺打小兒就扔在軍營裡頭厲練的,王爺教養出來的兒子,怎麼也不會窩囊。”
寧夫人這話明裡暗裡就指出冷墨澤是個廢物,連軍營裡都去不了,就算冷墨澤窩囊又如何,怎麼也不是個瞎子,不是個瘋子吧,吳王爺不讓這個兒子管著軍營,莫非想拱手交出吳王這一系的權利不成?你捨得麼?
“誰說相公不能去軍營來著?才皇伯父還讓,華王叔家的縱火案沒完結之前,大哥不許離京,讓相公自個兒去軍營裡厲練厲練呢。”藍梓汐氣不過回道。
王爺聽得一怔,停下手來道:“皇上何時說過此話?”
“就是今天啊,兒媳和大哥同在榮寧宮,皇伯父親口說的。”藍梓汐沒想到吳王還不知此事,疑惑道。
王爺的臉一沉,一腳踹向冷墨澤,大聲道:“來人,將世子爺拖回去養傷。”
冷墨澤喊叫的力氣早就弱了許多,再被王爺踹一腳,更加傷重,耳邊聽到藍梓汐說的話,心頭一急,顧不得一身痛就撲到王爺腳邊道:“父王,父王,兒子不想留在京城,兒子想回軍營啊,糧草兒子已經備齊,只等父王一句話,兒子就押著糧草走。”
“皇上下的口諭,你有膽子不從麼?”王爺氣急道。
“求父王再去求求皇上吧,那場火,兒子也是被人下令才執行的,兒子也是沒法子啊。”冷墨澤身上又痛又累,加之又只著了件中衣,天寒地凍的,早就有點暈暈呼呼了。
王爺卻聽得眼睛一亮,將他一把提起道:“沒辦法?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去做的?整個朝中,還有誰敢威脅本王的世子,讓你去為他辦事?”
冷墨澤卻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道:“父王,兒子不想離京啊,不想……”轉著話題不想回答。
藍梓汐也聽見了,上前一步道:“是啊,父王,兒媳以往聽說大哥最是才華橫溢,勇敢擅戰的,怎麼見了之後,與傳聞這般不同呢,是不是大哥也被人控制了,所以才行事詭異,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