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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廖子魚白著臉張了張嘴,天上地下的落差讓她根本無從反映。
那些歡呼,掌聲,激動而崇拜的眼神,讓她興奮到戰慄的敬仰之色…竟然並不是給她的嗎?
蘇卿…又是蘇卿,從來都是蘇卿,這兩個字就像是環繞廖子魚周身的一道噩夢咒語,她的每一次夢想破滅都有蘇卿兩次的相攜相伴。
可憑什麼!廖子魚身子微微顫抖起來,眼神中有些狂亂悲憤。
“做完你的玉雕,她只是炫技罷了,沒有畫樣子,做出的成品好不到哪裡去。”
薛老黧黑的臉上透出了些青色,他同樣的一臉如喪考批,勉強的說著違心的話來安慰自己,可不然又能怎樣?蘇卿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誰能停了手上的動作?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從此落為了眾人的笑柄。
做微雕的時候蘇卿手上多了一把鋒利尖細的細刀,微雕選材要求絕對精純,單是半個砂點就可能刻10多個漢字;容不得有半點砂格和半絲裂紋。微雕要求有特別精熟的書法和國畫功底,雕刻時講究意刻,毫釐千鈞。
蘇卿閉了閉眼,屏息凝神,集中意念,眸色緩緩的沉靜了下來,見狀看臺上的人也不自覺的放緩了呼吸,緊張的朝著蘇卿的手上看去。
差之毫釐,錯之千里,成品如何就看這最後刻在貔貅四足的微雕會不會成為敗績了。
“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一樹一獲者;谷也;一樹十獲者;人也。”
最末尾的走勢一蹴而就後,蘇卿珍之又重的刻上了尾款,‘御行。’
這是專屬於她蘇卿的儀式,十五年前從病弱的蘇父手中接過鬼手的位置時她自視甚高的自稱為百年人才,即使到了今天她依舊不改初衷,百年樹人,她蘇卿就是擔了這天縱奇才的名號又能怎麼樣?
貔貅已經徹底成型,猙目凝神,腳踏紅海廢墟,舌纏熾焰,尖耳倒豎。
數十位評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臺前,全都在目不轉睛的死死盯住蘇卿手中的玉雕,其中眼睛最為明亮的一隻熊貓在地上吐著舌頭興奮的轉著圈,纏纏繞繞的圍在帥氣的小主人身邊,恨不得能貼到她身上緊巴巴的粘著不下來!
蘇卿收手後退到了一邊,她大眼掃了眼兩件小玉雕都沒做完的薛老和廖子魚,只溫和的笑著問了一句話。
“跪嗎?”她說,“我蘇卿今天就在這裡等著了。”
不需要任何評判,因為沒有人能超過她的工藝,不需要任何結果,因為這是一場根本就沒辦法再計算結果和技巧得失的比拼。
無冕之王,也要看她肯不肯伸手去摘了那稱號戴上。
要她的手?他們也配。
全場死寂,薛老和廖子魚也已經臉色青紫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接著做下去和自取其辱又有什麼區別?可誰都不肯先開口承認自己輸了,尤其是廖子魚,那嘴巴繃的結結實實的,拿鐵棒都敲不動,手上還死死的攥著磨刀的她不住的使力再使力,像是想從中汲取些力量,再汲取些力量,好度過這讓她難堪到絕望的難關。
可那人親手給她做的用具終究還是救不了她。
蘇卿沉默的等了半晌,見沒人說話她也不急,視線落在廖子魚手上的她眸光沉了沉。
“廖小姐,你手上的東西哪來的?”
蘇卿問道,語氣平和。
這是鬼手的工具啊,你不是鬼手後人,你手上的工具哪裡得來的?你帶過的令牌哪裡得來的?你的一身和鬼手相似的技藝又是哪裡得來的?
你還知道,你還記得,你還能摸摸胸腔裡的那塊跳動的心肝坦言說出來,你到底背棄了什麼嗎?
☆、第44章
看臺上眼尖的人早就已經發現了蘇卿和廖子魚兩人用的工具相似度極高,不過蘇卿的工具比廖子魚還要多上幾樣,兩人處理玉石時的手法也像是出於同源,只是蘇卿明顯要技高一籌,和她一比廖子魚本該令人驚歎的技藝看上去倒簡陋了幾分,頗有些像是東施效顰。
於是蘇卿的問話一落,早已經心懷疑惑的眾人視線就陸陸續續的落在了廖子魚身上,廖子魚握住刀柄的手又緊了緊。
“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卿解了手臂上綁的布包,攤開一展,布包被整個開啟鋪展,各色或鋒利或造型詭異的工具暴露在眾人面前,蘇卿拿指尖滑了一遍。
“鬼手蘇家的傳人每一接位,隨身都有兩套工具,一套是祖上傳下來的老祖宗的物件兒,一套是授業的